屋内静谧,谁也没有再说话。
容瑾笙推拿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配合内力将药效催发到了极致。
曲蓁看着那双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不禁奇怪:“王爷有侍从伺候,还学这推拿的技艺做什么?”
容瑾笙刚撤了手,掏出帕子擦拭着指腹上残余的药膏,闻言,手微滞了下,耳根处却悄悄爬上了些粉色。
他撇开眼,轻声道:“闲来无事便跟着学了些。”
烛火纵跃,映着二人交叠的身影落在墙壁上,缱绻温柔,融了一室的春水。
容瑾笙端起茶水轻啜口,借此掩藏不自然的神色。
曲蓁正要说话,窗外突然倒吊下一道黑影,双手环胸,噘嘴看着他们,“公子骗人!”
“棠越?”她循声望去,好笑的问道:“王爷怎么骗人了?”
“咳咳!”
容瑾笙茶水刚入口,被呛得连咳了两声,望向棠越,不由得惊讶,他竟然没发现还有人在暗处!
太大意了!
“棠越,别乱说!”
他暗自警告了声,但配上那泛红的耳根和绵软的声音,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棠越自幼就跟在他身边,自然听得出他没生气,凌空一翻落在地上,疾步进了屋。
“疯女人,你看!”
他气势汹汹的走到曲蓁面前,一把撩起袖子,露出泛红的手和胳膊来,瘪着嘴告状:“这都是公子弄得!”
“这……”曲蓁扭头看向容瑾笙,挑眉笑了声,“你欺负他做什么?”
容瑾笙的手又是一抖,茶水溅了两滴在他的袖口,他瞥向棠越,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棠越似是生怕他瞧不见,又将手往前凑了凑,委屈巴巴的附和道:“就是!公子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这话听着,像极了被夫君抛弃,独守空房的怨妇。
二人不禁失笑,容瑾笙按下他的手,哄道:“好了,公子知道你委屈,明日赔你份桃花酥如何?”
棠越听到‘桃花酥’三个字眼神蓦地一亮,强忍着点头的yù_wàng,故作沉思的想了下,试探的伸出五根手指,问道:“五份?”
“不行,太甜了伤牙齿,一份!”
容瑾笙摇头拒绝。
“四份?”他可怜兮兮的弯了一根手指。
容瑾笙继续摇头。
棠越盯着那四根手指看了半响,似是剜肉般又按下一根,咬牙道:“三份!不能再少了公子!”
曲蓁在旁看得好笑,真是个小孩子,刚才还气得牙痒痒,转眼就变脸了。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啊!
“好,三份就三份,我会让暮霖盯着你,每天不能贪嘴多吃。”
容瑾笙忍俊不禁,终是点头应下了。
“啊?”棠越不满的瞪眼,嘴撅的能挂油壶,暮霖那人是个死心眼,公子吩咐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放水。
不过……
他灵光一现,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高高的勾起,愁容尽褪,换上无边喜色。
容瑾笙将他的神色变幻都看在眼里,笑着补充道:“不许强抢!”
话落,棠越脸一垮,耷拉着脑袋懒懒的应了声;:“哦!”
;;;;曲蓁看得好笑,对他招招手,唤道:“棠越,过来,我给你擦药。”
她伸手就要去拿白玉膏的瓶子,却有一只手抢在她前面将药瓶取过,朝着棠越的方向扔去。
“拿着,自己擦下药。”
“哦。”
棠越接住药瓶,乖巧的应道。
曲蓁拿了个空忍不住抬眼看向容瑾笙,他笑着解释道:“棠越不喜欢别人碰他。”
话落,他扭头求证,“是不是啊棠越?”
棠越正拿着药瓶把玩,闻言,愣愣的回过头看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嗯!”
虽然他压根没听清楚公子问了什么,但只要是公子说的,都对!
“好吧。”曲蓁哭笑不得,“所以,王爷是拿棠越练手学得这推拿的手艺?”
容瑾笙抿了抿唇,轻应了声,“嗯,我看你这段时间很疲惫,就去问了齐管事,跟他学了推拿的手法。”
怕力道不对伤着她,就先哄着棠越试了下,没想到会被棠越以这种方式给抖出来……
曲蓁看着他那如玉的耳垂泛着殷红,隐隐有扩散的趋势,心中微暖,他是除了爹爹外,第一个费尽心思为她好的人。
堂堂王爷,居然肯纡尊降贵去学这些,这份心意,太重了!
“谢谢。”
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刚才被他抚过的肌肤隐隐灼烧着,顺着血液,似乎烧到了她心底。
“你们,脸怎么这么红?”
棠越听不到动静扭头一看,就见两人端着茶杯各自瞥向一方,奇怪的问道。
曲蓁和容瑾笙身子同时一震,没人答话。
棠越可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围着二人转了几圈,担心道:“要不我还是找大夫来瞧瞧吧,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上次我得风寒的时候就是这样,还被暮霖他们灌了好多药,难喝的要死……”
说着他往外走去,作势就要找人,容瑾笙连忙唤道:“回来!”
“不行,病了就得治!不听话不是好孩子。”
棠越扭头瞪着他,一脸严肃。
容瑾笙无奈抚额,“我没事。”
“公子又骗人!”他哼了声,不满的嘟囔:“你果然变了,以前公子不撒谎的。”
曲蓁:“……”
被棠越这么一搅和,尴尬的气氛散去,她深吸了口气,笑道:“你家公子没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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