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瑾笙沉默,她解释道:“寄生胎在小兰花的腹腔,保守疗法就是用药物将胎儿融成毒血,然后施针排出体外,但在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后,就发现此法并不可行。”
“为何?”
容瑾笙不解的问道。
用刀剖腹的法子太过危险,若有可能,他不想她涉险。
赌约输了事小,一旦小公子在她手中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与药谷结下了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到时候,她就会陷入无止境的危机中。
他不愿她冒险。
曲蓁推着他往屋内走去,轻声解释道:“小兰花的身子经过这十多年的药物侵蚀,外强中干,根本承受不住烈性的药物,采用此法与催命无异!”
“难道就只能剖腹吗?”容瑾笙忧虑不已。
曲蓁没多解释什么,只坚定的说了两个字:“信我!”
容瑾笙知道她心意已决,也没再劝,他们是同类人,下定了决心就断不会轻易反悔。
这一路走来她创造了多少奇迹,或许,这次也不例外呢!
他斟酌再三,薄唇吐出一个字,“好!”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与她一同承担!
二人闲聊间穿过正堂进了内室,曲蓁将他推至桌边,正要倒茶,一双如玉的手抢在她之前取过茶壶,斟满杯推到她面前。
动作行云流水,相当娴熟。
她见状笑道:“堂堂宸王殿下,在我这儿倒是做起了端茶递水的小厮,传出去我可要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本是玩笑的一句话,容瑾笙却浅笑着纠正道:“在你面前,没有宸王。”
他放下了所有尊贵、身份、规矩,在她面前,始终都是一个寻常男人。
“况且,蓁蓁作为债主,我自然是要殷勤些的。”
曲蓁心中柔软被触动,清冷的眼被烛火熏上了层淡淡的暖意,为她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柔之态。
她含笑看他,“所以王爷看病不付诊金,是打算卖身偿债?”
她性情清冷,鲜少有这般闲聊打趣的兴致,容瑾笙凤眸宠溺,故作沉思后,掀唇笑道:“也未尝不可。”
卖身,嗯,是个好主意!
曲蓁打量着他,揶揄道:“那王爷这笔买卖可亏大了,想靠着卖身做工偿还债务的话,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做工?”
容瑾笙错愕,突然明白了是他曲解了这意思,旋即失笑,“亏本的买卖我也只做这一次。”
不管是哪种形式的‘卖身’,总之这辈子,他们是要纠缠不清了。
曲蓁不禁莞尔,忽然觉得手腕有些酸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容瑾笙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招了招手,温声道:“蓁蓁,过来。”
她不明所以的走到他身侧坐下,“怎么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描画青釉的瓷瓶,打开盖子,用指腹蘸取了些药膏,两掌相合揉搓均匀后,看着她,“伸手!”
曲蓁依言伸出手,盯着他搁在桌上的瓷瓶,那瓶中药膏膏体盈白,气味香甜,“难道是白玉膏?”
白玉膏在疏通经脉,缓解疲乏酸软一道有奇效,他竟然贴身备着?
容瑾笙轻笑,“你这鼻子也太灵敏了。”
他凝眸看着那白皙如雪的一双手,还未碰触呼吸就急促了几分,紧张的蜷了蜷手指。
曲蓁静看着他,心中柔软,他自己既然想要克服恐惧和障碍,主动伸手,那她也不会拒绝。
那双手,停滞在她手边约莫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最终理智压抑了恐惧,就缓缓的覆上了她的手。
指尖冰凉,肌肤相触的瞬间,二人皆是一颤。
他仔细的将药膏在她手上推开,动作轻柔中带着些生涩,手却抖得厉害。
曲蓁看了眼他颈间渗出细密的薄汗,再这样下去,他会因为强烈的躯体反应而昏厥。
她必须得想办法引开他的注意力!
“王爷……”
“嗯?怎么了?”他颤声问道。
曲蓁本就不是什么多话聒噪的人,一时间想不起来该说什么好,正巧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的圆月,想起那晚红云落窗,染了半边月色的景象,灵光乍现。
“晏峥!对,王爷觉得晏峥此人如何?”
容瑾笙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手上的动作蓦地滞住,默了片刻,低声道:“你,对他很感兴趣?”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曲蓁也没细想,点头:“根据我的观察,此人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若是为了赤蛇胆而来,迟早会与我们对上。”
闻言,容瑾笙僵硬的身子放松了几分,重新开始推拿,状似无意的道:“你关心的是这个?”
她挑眉,奇怪的问道:“那不然呢?”
仔细算来,她与晏峥前后加起来就见了三四面,能有什么纠葛?
“我以为……”
对上她清冷澄净的眸子,容瑾笙苦笑,剩下的话都至于唇齿。
他以为,她对晏峥,起了别的心思。
毕竟那样鲜衣怒马,意气飞扬的晏世子,惹了不少女儿家的芳心。
“以为什么?”曲蓁瞥了眼他逐渐恢复正常的手,眼底闪过抹笑意,随口问道。
“没什么。”
他摇摇头,所有心神都被她的话所吸引,早已忘却了手上的动作,为了避免她追问,赶紧转移话题,“晏峥看上的东西,必然是不会放手的,不过你也无须担心,那赤蛇王藏身于药谷的禁地中,唯有这一处入口,谷主不点头,谁也进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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