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欲哭无泪!
她怎么就不能学学那些姑娘,对主子再热情点!再主动点!实在不行,稍微柔情似水些也成啊!
真是角儿不急,急死一群看戏的!
曲蓁却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喂完药,小心的翻开容瑾笙的手掌,看那交错纵横的伤口,眼底落了暗色。
她仔细的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才缓缓松了口气。
窗外,风夹着细雨卷入屋中,乍凉,她才记起忘了关窗,连忙将悬窗落下,彻底将屋内的景色与外界隔开,回到床边守着容瑾笙。
树影中,几人蹲守着,风愁叹了口气,感叹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比主子更不解风情的人,主子,难啊!”
众人亦无言,的确,太难了!
一夜悄然而逝,容瑾笙凌晨退了烧,曲蓁便回了玉粹楼,那伤口还须多换两次药,她怕留下尴尬,便决意晚间再去。
此时骤雨已停,雨水将四处尘埃冲刷干净,在阳光下明亮逼人。
玉粹楼外,一男子锦衣广袖,静静的候着,手指间折扇翻转扫出道道流光。
他眯着眼看那路尽头,似是在等人,不多会,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帘中。
同一时间,曲蓁也发现了他,忍不住心生诧异,这位小公爷大清早跑来她这儿,是想做什么?
盯上她了?
“曲姑娘好早,我还以为你一夜未归,着实有些担忧。”
曲弈眼含异色,打量了一眼,执扇微微拱手,笑道。
他将‘一夜未归’四字咬的极重,似是在试探着什么,曲蓁却恍若未闻,轻声道:“景园之内,黑云骑重重把守,有何可忧的,不过还是多谢小侯爷挂心了。”
曲弈从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只笑了笑,他想了一夜,越发觉得这姑娘可疑,天刚破晓就来这儿了,没料到楼中没人,她却从外面回来。
虽然暂时看不出破绽,但没关系,时间还长,前往汴京这一路他都会同行,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
“姑娘可介意请我喝杯茶?”
他笑问道。
人都守在玉粹楼外了,她拒绝还有用么?曲蓁抬脚入院,淡声道:“小公爷请。”
来者不善,他怕是怀疑上她,来试探的。
曲蓁也不放在心上,没有证据,怀疑也只能是怀疑,她并不认为这位小公爷找她是有什么要缉凶查案的远大抱负,不过是不甘心被她算计,丢了颜面罢了。
她泡了茶,与曲弈在庭中小坐片刻,用过茶水后,他又借翻阅医术之由留了下来,明里暗里的开口试探,皆被她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
只是曲弈并不甘心,午膳也是在玉粹楼用的,像是赖上了她。
而此时,潇湘馆内也热闹了起来,容瑾笙醒了!
他看着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凤眸幽邃,坐在塌边久久不语,只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处,似乎在感受那人残留的温度。
“她人呢?”
“姑娘守到您退烧,便回去了。”
暮霖等人揣摩不准他的心思,小心的答复着,见他没有问罪的意思,顿了下,又道:“听说,曲小公爷大清早就去了玉粹楼,像是察觉了什么,一直都在姑娘身边打转。”
容瑾笙听到后半句,眸光略沉,“去告诉他,再打本王身边人的主意,他那柄扇子就不必留着了。”
暮霖抱拳应道:“是!”
那藏锋之扇是曲小公爷生平最得意的藏品,惜之如命,旁人连碰下都了不得,王爷这话一出,想必小公爷再不敢胡来。
果然,黑云骑将话带到,曲弈愣了瞬,就阴沉着脸起身离开了玉粹楼,往潇湘馆而来。
好在他尚存理智,屋外止步,拱手道:“曲弈求见王爷。”
容瑾笙早料到他会来,控制着轮椅缓缓而出,面上依旧戴着那玉面具,遮去了半张容颜,唇色微微发白,带着些病态。
“何事?”
“王爷不是心知肚明吗?”曲弈一路走来,怒色早就被震惊所替代,神色复杂的问道:“难道,您真对那姑娘动了心思?”
他对于抓出阮家杀人那姑娘并没有多大的执念,只是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图个新鲜罢了。
令他不安的,是宸王对曲蓁的态度,竟为了她对他出手警告。
天下皆知宸王不近女色,甚至称得上是厌恶,过往近二十年,超然物外,幽居宸王府,就像高岭之花,开在云端上,不惹尘埃,不问俗事。
去了趟行宫,身边添了个姑娘也罢了,偏为了她方寸大乱,短短两日,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若是这姑娘如以往那些侯门贵女般温婉贤淑也行,但她偏像极了暗夜杀人那姑娘,且性情刚毅,无敬畏之心,再加上出身,如何配得起宸王?
“本王允了她清净,便不会叫人打扰她。”
容瑾笙淡淡的道。
“只是因为这样?”曲弈狐疑的打量着他。
“你有心思打探本王的私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对老国公给你安排的婚事,听闻他人家看上了阮家的女儿,近日两家主母走动甚是频繁。”
容瑾笙好心的提醒了句,心思却飘去了玉粹楼,有瞬间的冲动想去问问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何说着要划清楚界限,又为他深夜冒雨前来!
“什么?我怎么没收到消息?”曲弈瞬间变了脸色,比听到容瑾笙要毁他扇子时还要阴沉。
容瑾笙未必会毁他扇子,但老太爷是真会逼他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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