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众人面色各异,老夫人和平侯同时沉了脸,尤其是老夫人,看着香侧妃的目光恨不能把她生吞活扒。
废物!
害人也就算了,还给人留下把柄,要不是她怀着侯府的种,是死是活哪儿有什么关系!
听到‘证据’两个字,香侧妃眼底闪过抹慌乱,仔细思索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稍稍的定了定。
要说把柄,也就只有那根金簪,她只要咬死不承认,看在府中孩儿的份上,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念落,就见赖嬷嬷伸手入怀,掏出一根攒竹金簪来,恨声道:“就是这个,这就是证据!”
“香侧妃当初为了收买老奴,将这簪子给了我,王爷您看清楚,这簪顶镶的珠子乃是上好的南珠,就算是临江府也找不出第二颗来,还是当初郡主送给侧妃的生辰礼呢,您要是不信,郡主身边的慧珠可以作证。”
#160;曲蓁命人找来了慧珠,只一眼,慧珠就认出来了,点点头:“奴婢拿性命担保,是这颗珠子没错。”
她看向香侧妃,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怨恨至极,“怪不得你日日殷勤,百般讨好,原来你一直都心术不正,郡主到底是太单纯,才被你这娼妇骗的丢了性命。”
来的路上,传话的人简单的提了两句案子的情况,慧珠也知道了赖嬷嬷指认香侧妃谋害郡主一事,简直怒火浇心。
“慧珠!”平侯沉声喝道,刚一开口,就察觉一道冷厉威严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扭头一看,汝南王正危险的看着他。
平侯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吞了口口水,低声道:“王爷尚未裁断,她就还是平侯府的侧妃,是你的主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娼妇,这就是你学得规矩?”
慧珠不同于汝南王,她是一直跟在郡主身边的,自家小姐在侯府受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对这位懦弱好色的姑爷早就凉透了心。
她冷冷道:“侯爷记错了吧,奴婢的主子是汝南王府的安平郡主,是侯府的嫡妻,她不过是个侧妃,侧妃是什么?是妾,说的再直接点,就是侯府的奴才,同为奴才,怎么就说不得了?”
平侯被堵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面色铁青。
他早就知道那贱妇仗着自己是郡主看不起他,如今倒好,死都死了,连身边个丫鬟都敢当面顶撞他了!
他正要发作,汝南王沉声道:“好了,在一旁候着等回话吧。”
慧珠屈膝一礼,回道:“是。”
“怎么都是侯爷在说,难道香侧妃就没什么话想说?毕竟这珠子郡主送给了你,怎么到了赖嬷嬷手里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曲蓁将被众人遗忘在旁的香侧妃重新扯入局中,揶揄的笑问道。
香侧妃见众人的视线齐齐的聚集在她身上,立即反应过来,“姑娘也说了是郡主夫人送的,那妾身自然是要好好保管着,想着寻机会做个手钏,给腹中的孩儿留着,奈何一直没找到好的匠人,就耽搁下来,已经许久不曾拿出来了,刚才猛地在赖嬷嬷手里看到,一时间愣了神才会闭口不言。”
“至于珠子怎么到了赖嬷嬷那儿,妾身也不知道,不敢妄加揣测。”
她反应极快,给出的理由听起来也合乎情理。
众人挑不出错处,对于赖嬷嬷的指认心中也有些动摇。
“我记得那段时间,你的吃食都是赖嬷嬷负责的,或许是她趁着你不注意,起了贪念,偷偷拿走了也不是不可能。”
平侯上前揽着她的腰,低声宽慰着。
“是么?”
#160;#160;#160;#160;#160;曲蓁原本还不确定,可刚才香侧妃的反应告诉她,香侧妃就是幕后策划之人!
“你不相信?”平侯眉头一皱,面色有些不悦。
曲蓁没有直言,转向容瑾笙,轻声问道:“王爷,你腰间平常佩戴的那块墨玉珏呢?”
#160;#160;#160;#160;容瑾笙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问,思忖了下,道:“昨日换衣时不小心磕到了边角,棠越拿去修复了,怎么了?”
突然问起与案件无关的事,他觉得有些稀奇。
曲蓁抿唇浅笑,她极少展露笑眼,总是清清淡淡的模样,乍一笑,就像是冰雪初融,寒梅绽香,四周刹那万千颜色尽失。
“没怎么,做个演示。”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平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她面向众人,收了笑意,正色道:“看清楚了么?王爷刚才在回答我问题时,稍有延迟,这才是正常的,人在回想过往事实时,是有延迟的,这叫做‘反应时差’,你们再想想刚才香侧妃是怎么回答我的?”
众人看着香侧妃,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容瑾笙薄唇微启:“不假思索。”
“对!就是不假思索!”
曲蓁附和,“当人的反应延迟时间低于一秒,那就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看向香侧妃,字字铿锵,“你,在说谎!”
少女身影清卓纤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然而此刻,却像一根青竹般,坚韧挺拔,傲骨不屈,仿佛迎着狂风暴雨而生。
她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平侯府纵然落魄,但到底是侯门勋贵,他们不敢对付容瑾笙和汝南王,所以会把所有仇恨记在她头上。
除非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否则她今日所为折断侯府富贵,只要他们活下一人,就会如跗骨之蛆,用尽手段的对付她。
可她,无畏!
执法者,当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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