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容瑾笙待她的态度,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又说不上具体原因。
难道是信了温泉中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她发誓,当时真的是有口无心!
"蓁蓁?"
容瑾笙看她盯着桌子出神,神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唤了声。
曲蓁回过神来,抬起手掀开袖子,想看他打算做什么。
容瑾笙目光落在她手腕渗血的纱布上,眉头蹙了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地抬起手……
"王爷?"
她意外的看着他,该不会是想要帮她换药吧?他那么严重的异性肢体接触障碍,能克服得了?
马车上那次是情急之下的反应,回过神来他的恐惧和焦虑就发作了。
温泉池中,他意外毒发浑身是水战粟不止,也分不清到底是疼的,还是躯体症状。
眼下……
"我想,试试……"容瑾笙极力的压抑着紧张,伸手朝纱布靠近,五寸,三寸,两寸!
一寸!
一寸之距,犹如天堑般,死死的挡住了他,他手抖得厉害,眨眼间就像是点燃了燎原星火,蔓延至全身。
呼吸急促,浑身冒汗,容瑾笙面色惨白,薄唇苍白的全无血色,一把撤回手,紧攥着拳头,死死的压在腿上,嘈杂的声音刹那充斥了整个脑海。
"琯儿,乖,听话,别躲了快出来!"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了,起码不要在……"
"琯儿,闭上眼!"
"……"
惨叫,血腥,火光,还有刹那自双腿传来碎骨般的疼痛,容瑾笙死死的闭着眼,头疼欲裂,那股沉重和无力怎么也无法让他从虚幻中抽离出来。
"母妃……"
他薄唇轻启,轻轻的说出两个字,声音却抖得厉害。
"王爷,王爷……"
曲蓁没想到他自发想要突破心里障碍会发作的这么严重,急声唤道。
他仿佛没有听到般,依旧沉浸在那些幻象中无无法自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看到了一滴水光自他眼角滑落,迅速没入脖颈中。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曲蓁气沉丹田,猛地传音喝道:"容瑾笙!"
他蓦地睁眼茫然的看着她,凤眸中那些痛苦和挣扎如潮水般褪去,面色缓缓恢复了正常。
"蓁蓁,我怎么了?"
她松了口气,掏出帕子递给他,"你刚才听到看到的那些,都不记得了吗?"
容瑾笙能明显的感到自己浑身湿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看到她手腕上的纱布,猛地想起刚才是要做什么……
至于看到听到的,他仔细回想才发现,连零星的记忆都抓不住。
他苦笑,摇摇头,"记不得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也习惯了,抱歉,吓到你了!"
要不是她传音将他惊醒,或许又会像以往那样,再醒来躺在地面上,冷的骨头都要僵住。
曲蓁摇摇头,声音依旧淡然,"没有。"
她说的实话,他不过是患上了较为独特的恐惧症,比起那些反社会人格障碍,精神分裂和狂躁症患者,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她神色坦然淡定,看起来真的没受什么影响。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倍感哀凉,他最不愿在她面前露怯,但每每都事与愿违。
"换药的事儿……"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曲蓁抿唇轻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处理好的,要克服心理障碍并非一日之功,你也不要太心急。"
"蓁蓁,你不觉得我这病怪异吗?"容瑾笙听她还有心思反过来安慰自己,也不禁笑了,反问道。
"怪异?"
她忍不住重复了下这两字,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怪异的,其实这症状和普通的头疼脑热没什么差别,只是生病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那人死后,她也病了,药石无医!
即便是她是国安局最顶尖的心理学专家,也无法自我救赎。
那些痛苦,她都懂。
容瑾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诧异的打量着她,她验尸术独步天下,医术冠绝,察言观色之法更是细致入微。
就是一个宝藏,总能不断的给人惊喜,但正因如此,就像是个游走在红尘中的世外客,轻的像云烟,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蓁蓁可有办法医治?"
以往他想恢复正常,是因为宸王不能有弱点,而如今,他想往后能心无挂碍的护着她,想有朝一日,能抱她在怀,能与她携手。
曲蓁听他这么问,略一思考,"能治是能治,就是……"
药物治疗不是首选,她也服用过类似的药物,只能解燃眉之急,而且神经类药物后遗症严重,要彻底根治,还得靠自身克服障碍。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法子。
"就是什么?"
此病困扰他多年,他刚才只是试探的一问,没想到她竟真的有办法。
"就是需要王爷配合。"
曲蓁凝视着他,很是认真,"若有僭越之处,还请王爷雅量包容。"
"好,那就麻烦蓁蓁了。"
容瑾笙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面上不露分毫。
曲蓁笑了笑,心想着麻烦倒是不至于,就怕他到时候承受不住。
话说完了,她起身去收拾药材。
容瑾笙顺手拿过她桌上的一本医术翻阅着,指腹轻轻摩挲那隽秀的字体,想象着她伏案记录的模样,眉宇间尽是温柔。
她站在药柜前仔细思索着,治疗恐惧症药物首选巴比妥,但巴比妥制作不已,即便知道成分,手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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