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后,有人回过神来。
"姑娘这是开什么玩笑?女子岂能验尸?"
曲蓁闻言,抬眸望去,说话的正是平侯安怀庆,这次,老夫人没有制止他,显然也不信任她说的话。
"为何不能?"
她反问。
"先不说我朝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当仵作的先例,就算有,姑娘这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能验出什么?"
平侯轻蔑的看着她,有些不耐烦。
在场的黑云骑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看向平侯,要不是时机不对,他们真想问问:小侯爷,你是认真的吗?
他眼前的这位,细皮嫩肉或许是真的,不过手无缚鸡之力……啧啧,信不信她能徒手把你天灵盖给掰开!
"能验出些什么,侯爷待会睁大眼睛瞧着就是了。"
她镇定自若的答道。
在场的除了亲眼见过曲蓁那神乎其技的验尸手段的人对她颇有信心外,其他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听这话。
验尸?
别看到尸体吓得嚎啕大哭就好。
到时候,宸王殿下的颜面也就被丢尽了。
"不管结果如何,机会只有一次,我平侯府这次配合王爷开棺验尸,算是仁至义尽了,今日之后,就会彻底封棺,让云儿入土为安。"
老夫人眼底精芒乍现,转瞬即逝,对容瑾笙正色道。
"这是自然。"
容瑾笙点头答应,以曲蓁的手段,要还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他们就需要另寻突破口了。
双方达成共识,老夫人直接领着众人走密道去往地下冰窖。
"老夫人,郡主过世数日,府中为何迟迟不下葬?"
曲蓁边走边疑惑的问道。
"不是老身不肯下葬,而是云儿的母妃骤闻噩耗,精神失常,总说云儿还活着,拼命拦着不让出殡。"
他们离冰窖越近,周围的温度就越低,老夫人不适的搓了搓手,叹了口气:"如今正值盛夏,老身怕尸身放在外面臭了烂了,只能搬来这冰窖里存放。"
"原来如此。"
曲蓁了然的点点头,又走了几百米,终于到了冰窖,管家上前推开门,渗骨的冷气扑面而来。
众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这鬼地方也太冷了,王爷,要不我们先上去吧,您身子尊贵,要是染了寒气小侯可就罪该万死了。"
"侯爷受不住的话,就先上去吧。"
容瑾笙撂下一句,示意棠越推他进去。
他都还在,谁敢走?
老夫人和平侯对视了一眼,只能跟了上去。
冰窖内冰墙高砌,冷气如云雾般翻涌阻隔了视线,隐约能看到中心地带安置着一口冰棺。
"就是这儿了。"
老夫人停下脚步,看向容瑾笙:"还请王爷恕罪,老身这把老骨头,实在耐不住里面的酷寒,就不陪着进去了。"
"老夫人自便。"
容瑾笙和曲蓁对视一眼,继续往里面而去。
她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侯爷不是想看我能验出什么吗?怎么还站在这儿,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笑话,本侯有什么可怕的。"
平侯嗤笑一声,脚下却迟迟不动。
曲蓁看得清楚,不屑的扯了下嘴角:"既然不怕,那我就在里面恭候侯爷大驾了。"
说罢,她利落转身进了内库,容瑾笙三人已经在冰棺旁等着,他们都是内功高手,她刚才说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你什么时候也会和这种人较真了?"
暮霖奇怪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在替郡主打抱不平吧?"
"不行吗?"
曲蓁挑眉。
"行行行,我就是觉得,像这种耍性子的事儿,放在姑娘身上,怎么想都有些违和。"
暮霖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步,撤到了安全距离。
曲蓁瞥了他一眼,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她。
"准备开棺吧。"
容瑾笙看着他们玩笑,适时的提醒了句。
暮霖点点头,手放在冰棺上,正要用力推开,外面突然骚乱了起来,吵嚷声愈演愈烈。
"王妃,不能进,不能进啊!宸王殿下还在里面,惊扰了尊驾,谁也担待不起。"
"不,谁也不许碰我女儿,你们都给我滚开!"
"母妃你这样闹也无济于事的,云儿已经死了,你再闹她也活不过来。"
"快来人啊,都死了不成,赶紧拦住王妃别让让进去……"
"……"
曲蓁望向容瑾笙,就见他抚额叹气,语气很是无奈:"麻烦来了。"
"王妃不知道吗?"
她轻声问道,听着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脏一阵阵的收紧。
容瑾笙苦笑着解释:"王妃身子不好,老王爷怕她病情加重特意瞒了此事,也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居然这时候赶过来了。"
那的确麻烦!
她再怎么急于追查凶手,也无法在一个刚刚丧女,心碎神伤的母亲面前开棺验尸,把她的伤口再生生撕裂。
曲蓁想了想,看向容瑾笙,声音冷静:"能不能劳烦王爷设法为我拖上半刻钟。"
半刻钟的时间,足够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
容瑾笙说完,就和棠越暮霖一道往外而去,曲蓁凝神细听。
"宸王,你就算手握重权,也没道理如此羞辱我汝南王府,我云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上汴京讨个公道。"
"王妃娘娘,此事是陛下授意追查,你也不想让杀害郡主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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