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衙役回来了。
张广神色紧张,一路目送着他们走到堂下,“回禀大人,什么都没有搜到!”
“什么,这不可能!”张广一急,失声道,说完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噤声,但是已经晚了。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在黄秀莲家中,定然能搜出什么?”
曲蓁追问,清冷的眸中有种讥嘲的意味。
众人也都听出了不对劲,却没人说话。
张广怔怔的看着她,半响后忽然笑道:“我只是猜的罢了,曲菇娘是最早到命案现场的,怕是就算有什么证据,也多半儿被你收起来了吧!”
曲蓁倒是有些佩服他的心理素质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方设法的为自己脱罪?
“被我收起来?理由呢?我为什么要替凶手遮掩?”
“万一那人是你熟悉或者亲近的人呢?”张广心中大致有数,那东西衙役搜不到,极有可能落在了曲蓁的手中,到底是个小姑娘,遇事稳重不到哪儿去,这不就露出个天大的破绽?
“对,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谁了,我就说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大夫看病不收银子的,又是义诊又是赠药,原来真是看上那寡妇了,也不嫌晦气。平日都是顾回春去城外,今儿偏偏换成了你,肯定是他自己先去了破屋!”
张王氏连忙附和,神色戚戚,“定是我那弟媳是个重情义的贞洁烈女,抵死不从,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说着她掩着袖子在眼角擦了擦,露出悲痛欲绝的模样来。
果然是人在绝境中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张王氏这个鲁莽冲动,头脑简单的泼妇竟也能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我婆娘说的对,大人不妨再好好搜查一番,她怀疑我,我还怀疑她呢!先前那种状况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罪,她胜券在握为何要同意让大人搜查为我证明清白?她怕是早知道衙役搜不出什么,因为她早就收拾干净了!”
张广越说神情越激动,连连磕头,“大人,求大人搜她的身,真要是有什么,她肯定没来得及收拾!”
县太爷听得脑子一团乱麻,隐约又觉得很有道理,为难的看着曲蓁,先前还行,现在她有京都大人物撑腰,他哪里敢搜身啊!
“这,大,大人,要不还是……”
他看向暮霖,暮霖微阖的眸子蓦地睁开,“有疑点就查,问我做什么?难道殿下会包庇杀人凶手吗?”
他看的清楚,从头到尾这女人都是胸有成竹,这些小人翻不起什么浪来!算算时辰,殿下应该已经熬过了毒发的痛苦,他得尽快回去才是!
“是是是,殿下怎么会这种人,是下官这老糊涂了。”县太爷拿起惊堂木作势要拍,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暮霖,又小心翼翼的放下,命人找来管女犯的牢头,吩咐道:“快,搜身!”
就在那手距离曲蓁一臂之遥时,曲蓁淡然道:“不必搜了,东西的确在我这儿!”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曲蓁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囊,摊开在他们眼前,宝蓝色的缎面上绣着福字纹样,边角有个小小的“顾”字。
顾?
整个笋溪县可就他们一家姓顾!真的像他们夫妇说的,是顾大夫jiān_shā黄秀莲?天呐,这怎么可能!
百姓瞬间乱套,大声的质问,“曲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误会赶紧解释清楚啊!”
“姑娘,快说话啊!”
他们不信顾大夫那么好的人会做出jiān_shā寡妇的事情,也不相信曲蓁会刻意包庇,这,这种行为,和那县太爷之流有什么差别?
张广得意的看着曲蓁,阴沟里翻船,和他斗,还嫩了些!
而张王氏则是悄悄松了口气,低埋着头,谁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县太爷惊堂木拍的震天响都难以制止他们喧哗,气的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曲蓁抬手轻压了下,场面顿时肃静,她看向张广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轻声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吧,药囊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就算丢了也不会大肆张扬,正好作为你栽赃嫁祸的物证。”
张广没想到她还会咬定此事与他有关,当下愣住。
“你知我爹发现黄秀莲死后定会立即报官,不会细查屋内,等仵作验尸结果一出,发现是jiān_shā,衙役又在隐秘的角落里搜出药囊为证,加上平日里街坊们闲言碎语,咱们这个自作聪明的县太爷就会认定是我爹杀人后为摆脱嫌疑才报的案,从而替你顶下杀人的罪名。”
“你没想到的是,今日是我出城送药,遇到黄秀莲身死剖腹取子,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仵作又验尸不仔细,没查出jiān_shā一事,索性就将罪名栽给我,即便失败了,那还有我爹的药囊为证,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张广瞳孔骤然一缩,她,她怎么会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她的片面之词,是猜想,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曲姑娘有证据吗?”
县太爷等人眼巴巴的看着曲蓁,竟然有些期待她能拿出证据反驳,从私心上讲,曲蓁精通医术,又有朝中贵人撑腰,怎么算他都得罪不起!
真要是顾回春,那他不管处置与否都会有麻烦!
“自然有!”
曲蓁字字掷地有声,在张广错愕的目光中,对钱小六吩咐道:“麻烦你去取碗白醋来。”
钱小六没问转身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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