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外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黄秀莲的案子到了这儿,也算是一波三折,死因是明了,可谁是凶手,真的如曲姑娘所说的那样,是张广?
那可是他的弟媳妇啊!
真要是他做的,可是违逆人伦,丧尽天良的丑事!
“曲蓁,你就凭这点,空口白牙污蔑我逆伦杀人?”张广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大喊道:“大人明鉴,谁不知道黄秀莲是我弟媳,我怎么可能对她干出这种事儿。”
县太爷捋着花白的胡须,看向曲蓁,神色迟疑,“曲姑娘,他说的也有……”
没有证据,直接下令拿人,别说张广了,就连他们这堆看客都是一头雾水。
曲蓁没有理会县太爷,看向有些魂不守舍跪着的张王氏,“我先前不明白你为何咬定看到我杀了黄秀莲,现在我明白了,你从那个时候就觉得张广可能与此事有关吧?”
咬定她,是想要让她背下这罪名。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当家的是在我之后和乡亲们一起来的,怎么可能是他?你就算想要找人脱罪,也不该赖在他头上。”
张王氏抬起头,凶狠的目光和跪在身旁的张广如出一辙,“攀诬构陷,我可以递状子告你!”
她神情太镇定太嚣张,旁观的百姓也不禁动摇了。
“这,曲姑娘,会不会是弄错了,张广他的确是和我们一起去的,那时黄秀莲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张广虽说是个混账,可没有杀人的时间啊。”
“人命关天的事儿,曲姑娘别弄错了。”
……
众人忍不住开口劝她,县太爷眼神一阵阵的往她飘来,张广夫妇低埋着脑袋,一副可怜模样。
曲蓁嘴角勾了下,笑意有些凉薄,“是啊,那在之前呢?”
她这话一出,怀疑的声音低了下去。
“在这之前我……”张广下意识出声辩驳,话说过半,曲蓁接口,“去给张王氏买胭脂水粉了!嗯,我知道,张王氏先前闯进门口口声声要捉奸,都交代了。”
张广蓦地回头看向张王氏,张王氏脖子一缩,“不,不是,我,我那是……”
她气昏了头,哪儿想着进去后会撞见人命官司?
一时不妨,被拿住了错处。
“我有证据!我的确是去买胭脂了。”张广语速略快,伸手就要去往怀中去掏。
“我知道你拿的出来,准备了这么久,总不会留下明显的破绽,然而,你的破绽,不在这儿!”
话落,张广动作僵住,一时间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进退两难。
曲蓁始终不疾不徐的语速听的众人心急火燎,都什么时候了,这姑奶奶还有心思卖关子。
张王氏面上一紧,紧盯着曲蓁,“你又想胡说什么?”
曲蓁目光流转,心下暗自摇摇头,这两人毕竟不像是前世遇到的那些受过特殊训练的间谍或者有反刑侦手段的罪犯,如此粗劣的遮掩在她看来简直漏洞百出。
她能坐上国安局首席法医的位置,并且参与特殊行动,是因为她不仅查探案情的能力首屈一指,还是顶尖的心理学专家。
张王氏刚才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说明她对于这个话题很是敏感,眉毛上扬内角靠近,前额出现横纹,且眼睛睁大,上眼皮微抬露出巩膜,下眼皮紧绷,这些是恐惧眉和恐惧眼的典型。
恐惧,本身就代表了很多问题。
“大家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盛夏时节,需要做力气活的男子为了方便大多是赤膊,穿着汗衫或是束袖的衣裳,谁会穿着广袖深衣?”
她这一提醒,众人才发觉了不对劲,张广穿成这样是有些奇怪。
张家情况不算富裕,这套袍子是他最体面的衣裳,逢年过节才会穿出来显摆,今儿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他怎的就穿上了?
还穿着做工?也太反常了!
张广和张王氏同时变了脸色。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仵作,他急忙蹲身去检查了黄秀莲的指甲,果然瞧见了暗红色的血渍。
“原来是这样,黄秀莲是先被凌辱后被杀害,那定会有挣扎撕扯的痕迹,凶手极有可能在施暴过程中被抓伤或是咬伤,她指甲中的暗红色血迹就是证据。”
仵作的话让张广下意识的动了下右臂,惊觉不对立即停下动作,然而这细微的举动逃得过其他人的眼睛,却被一直留心他的曲蓁尽收眼底。
“来人,掀起他的衣裳查看!”
县太爷这次听明白了,连忙指使衙役上前,张广拉扯不过,被钱小六一把掀起袖子,果然露出些几道抓痕来。
旁观的暮霖眉头一挑,还真被抓着了?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的有凭有据?这还是女人吗?大夫的活她能干,仵作的活她能干,现在连县太爷的活儿她还能干!
真是奇了!
到底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或许,把她放在主子身边还不错?
他默默盘算着,心情好了些,转眼就看到张广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模样。
衙役抓着他的胳膊,高高举起,“大人请看!”
“我的老天爷,居然真的是他!”
“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张胜为他从军丢了命,他居然欺辱自己的弟媳?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就是啊……”
众人叱骂声中,张王氏跪起身子,四下张望着解释,“不,不是,是我抓的,是我啊,先前我们俩吵架,是我失手抓的。”
“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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