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溪县民风淳朴,向来太平,一桩剖腹杀人案,简直捅破了笋溪县的天。
县衙内,杀威棒敲得邦邦响。
曲蓁站在堂下,身侧的地上放着黄秀莲的尸身,盖着一层白布。
“曲蓁,你虐杀黄秀莲,剖腹致死,被张王氏撞见后还想杀人灭口,你可知罪?”
惊堂木一声巨响,震得众人的身子跟着抖了下,县太爷坐在桌案后,手轻捻着嘴边的八字胡,神色庄肃。
“不知!”
曲蓁面不改色,再次重复道:“我到的时候,黄秀莲已死,剖腹取子是为了保下她腹中的孩儿。”
“你既然说是为了保住孩子,那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县太爷追问道。
“孩子被霍将军抱去寻奶娘了,稍后会送来。”
县太爷面色一僵,真的还活着?死人产子,千古奇闻!
笋溪县多年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命案,还正赶上朝廷来人的关键日子,要是不好好处置,他怕是连头顶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想到这儿,他脸色黑沉,怒道:“别转移话题,众人赶去时,只有你在黄秀莲身边,一身是血,再加上张王氏的指证,不是你还能有谁?”
又绕回来了!
曲蓁从来都知道这位县太爷是个脓包,为官十三载,没有半点政绩,为人胆小怕事,贪得无厌,却不想在人命官司上,竟也这如此武断。
罢了,她也没指着他能破案。
“到底是死后剖尸,还是剖腹致死,叫来仵作一验便知。”
分辨清楚死因,就能摆脱她的嫌疑。
县太爷也知道僵持下去没有结果,顾家父女在笋溪县颇有仁名,真要是重刑逼供,恐怕会惹人闲话,当即大手一挥,“传仵作!”
没多久,一个穿着褐色粗麻长袍的中年男子上堂,低埋着脑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给大人请安。”
县令眉头拧了下,身后微微靠后,仿佛是要跟他拉开距离,“起来吧。”
“是。”
仵作起身,直接往黄秀莲走去。
曲蓁没有错过县令和周围差役嫌恶的眼神,心底叹气。
仵作虽有官身,却是贱役,时常和死人打交道,人人避如蛇蝎,哪怕是路边讨饭的乞丐都看不起。
爹说她是落在泥地的凤凰,终有一日是要高飞的,不能留下污点遭人诟病,自从十岁那年撞见她夜探义庄,剖尸查案,就对此防备甚重,说什么也不允许她再碰这些。
“为逝者洗冤,为生者证言”曾是她的追求和责任,如今也只能束手旁观,静待结果了。
仵作上前将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露出黄秀莲空瘪的腹部,伤口满是血红色,还夹着半截脐带。
周围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县太爷瞥了眼收回视线,摆手催促道:“快些查验。”
“是。”
仵作开始验尸。
分辨生前伤和死后伤,鉴定致死原因是仵作常做的事儿,曲蓁并未多加留意。
也正是因此,她错过了仵作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
“回禀大人,验完了。”仵作拱手一揖。
“如何?”县太爷身子微微前倾,急声问道。
曲蓁面不改色,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能离开。
至于杀害黄秀莲的凶手,她只能暗中引导县衙的人查找,爹爹身子不好,她不能再惹他动怒了。
曲蓁盘算好了所有事,唯独没想到仵作验尸的结果,与她想象的天差地别。
“黄秀莲,是被人活生生剖腹而死!”
仵作话落,众人沸然。
“什么?真的是曲姑娘!”
“天呐,先前看她冷静的模样,我还怀疑她是被冤枉的,没想到凶手真的是她?她不是大夫吗?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先前还以为她是个好人。”
“呵,好人?我早就瞧着这对父女不对劲,他们和黄秀莲非亲非故,干嘛没事儿献殷勤?定是有所图谋的。”
“……”
围在县衙外的百姓也听到了仵作验尸的结果,从窃窃私语到高声漫骂,声浪一波盖过一波,不过也有不少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心中摇摆不定,能说出“性命无贵贱“,能坚守本心,绝不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真的会残杀无辜吗?
场面一片混乱,而造成这些的始作俑者,则是束手在旁,看着事态愈演愈烈。
曲蓁凝视着仵作,这结果,的确是出乎意料。
他们一无仇怨,二无利益牵扯,为什么要在死因上作假,置她于死地?
不等她想清楚,眼前情况急转直下。
“大胆曲蓁,验尸结果已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拿下!”
县太爷震怒,一拍惊堂木,众多捕快立即将曲蓁围住,唯有钱小六左拉右拽,挡在曲蓁身前,焦急的看向看向县太爷,“大人,曲姑娘是大夫,怎么可能杀人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验尸结果都出来了,还有什么误会?谁敢再拦,以同犯论处,还不快给本官拿下!”
县太爷猛地在桌上拍了两下,案子告破,谁在这时候和他唱反调,那就是与他为敌。
钱小六看着面露冷色的县太爷,忽然明白了什么,事实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一个人出来顶罪。
他警惕着往退后了两步,压低声音,“曲姑娘,以你的身手离开县衙不是问题,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其他人我尽量拦着。”
曲蓁闻言一愣,都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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