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村,里正的话可以不听,但是族长的不行。
如今林智渊动怒,众人都被吓成了鹌鹑,一个个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智渊见状,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些,他杵着拐杖,严声呵道:“这肉,按人头分!”
那些个人多的脸色一喜,当即兴冲冲的就要割肉。
只是下一秒,他们又听见林智渊说道:“但是,除了林予北家外,童龇之年往下都没得分!”
一大部分的人脚步都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
这一大家子,至少有一半是孩子,若按林智渊这么说,反倒还不如按户来分!
这时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出声道:“林予北他家那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总不用分吧!”
“谁说的这话!”
林智渊双眸微眯,凌厉的目光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是那边围着的人有些多。
再者这句话也是众人的心声,一时间林智渊竟是找不到说这话的人。
他脸色有些难堪,手里的拐杖又是朝着地面一敲。
“既然你们都这么觉得,那你们自己和他商量去吧!
我还不至于缺这一口肉吃!”
他说着,身子就是一转,当即就要杵着拐杖离开。
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林予北,可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眸光冷漠。
一个个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刚刚开口的人到底还是没有出来,但是那些个人总算歇了心思服了软。
“没有没有!就按您说的分!”
“咱村子里谁不知道族长最为公正了!”
“就是,族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那说瞎话的一般见识!”
“……”
林智渊本就是象征性的要走,这会子见众人如此上道,脸色才稍微和缓了点,拄着拐杖又慢悠悠的回到了野猪面前。
他冷声道:“那就清点人数吧!
那些个没在家的你们自己记着点,若是不说,那自然是没有的!”
他说完,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大孙子上,随后使了个眼神。
林远注意到林智渊的眼神,立即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照顾着众人开始排个队。
“来来来,排好队,我开始清点人数!”
“你家有人没在不?”
“有的,我女儿今日去县里了!”
“我呸,你家妮儿不是送去做妾了嘛!”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家妮儿才去做妾了!”
“这有什么好瞒的,前下午我还见林婆子从县里买了块玫红的布来呢!”
“可不是,昨个夜里我都瞅见了,你家出来一顶小轿,里头的妮儿哭的跟泪人似的!”
“你……你……”林婆子气急了,胸脯上下起伏着,眼神却是心虚的飘忽不定,她梗着脖子牵强道:
“你家离我家那么远,你倒是说说怎么看到的,莫不是夜里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这下心虚的人换另一个了。
林婆子见状,底气莫名的足了起来,她高声嚷嚷道:“瞧瞧,瞧瞧,心虚了吧!没话说了吧!
大家可都赶紧回忆回忆,昨个夜里有没有听着什么动静,这三更半夜的,不是偷东西就是野鸳鸯!”
这话属实是有些诛心,这男子正是当初说过家中妻子有身孕的那个。
家中买肉不起,林海便寻思夜里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抓条鱼来。
谁曾想他运气不错,不出半个时辰,就用树杈插了两条鱼。
正喜滋滋的往回赶呢,就撞见了林婆子鬼鬼祟祟的,领着四个人抬着轿子往屋里去。
他一时好奇,便多看了会,这结果又看见林婆子把门打开,没一会小轿抬了出来。
昨个夜里月光本来就足,那会正好一阵夜风吹过,轿帘轻轻扬起。
他便看到林婆子的小女儿被绑着坐在轿子里,嘴里还堵着帕子,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
他本是想着给林婆子些面子,大致说上一嘴就行。
谁曾想林婆子居然这般污蔑他,若是今个他媳妇在,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
林海连着深呼吸好几下,不甘示弱的回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怪我!
三更半夜是吧!”
他冷笑一声,林婆子突然的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就想要阻止,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林海恶狠狠的看着她,高声说道:“子时出嫁!
身穿大红色的嫁衣,头还带着金钗,可那胸前,却是别了一朵白绒花!
这是什么规矩,想来大家也是知晓的吧!”
一时间,林家院子寂静无声,人们宛如僵住了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连屋内的李玉姝,也都愣住了。
胸前别白绒花出嫁,那是特定的冥婚才有的规矩。
活生生的人,一顶小轿抬到坟地去,然后面对墓碑行夫妻对拜之礼。
礼成后开棺,人下去,躺在尸骨之上。
最后封棺填土!
这种冥婚,太过残忍,于是官府早早便下了文书,严禁再办!
只是富贵险中求,总是有人,在面对金钱时,愿意舍弃自己的良心与道德!
好在大山村有林智渊的威严在,这等子事已经很久未发生过了。
只可惜……
林婆子闻言,浑浊的老脸登时惨白,她指着林海,心怀最后一丝侥幸,哆嗦着嘴唇说道:
“你……你胡说……”
“我胡说?”林海冷哼一声,道:“我马上可是跟过去了的,小轿一路往南,去了……”
林婆子一听这话,便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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