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
与此同时。
诚意伯府。
书房之中。
刘璟正伏案写着毛笔字,练习书法。
“老爷,该吃晚饭了。”
老管家躬身而入,用托盘端着两个小菜与一壶酒,走到了书房偏厅。
“知道了,你下去罢。”
刘璟身为如今诚意伯府的主人,自然有权对老管家呼来喝去。
可老管家却没有走,而是欲言又止。
刘璟道:“有什么话就讲。”
“老爷,朝廷举薪司已经两个月没发俸禄了,府中无米入库,仅靠乡下收来的那些租子,无法维持府中开支。”
老管家硬着头皮道。
“老夫面前不还是有酒有肉么?”
四十二岁的刘璟,抚着黑白相间的胡须,走到偏厅坐下之后,望着托盘里的饭菜,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是老爷,内眷、仆役、家丁近百人的开销已经难以维持了!”
老管家不得不直言道。
“你是管家,府上揭不开锅,就是你的事。”
刘璟拿起筷子,准备开吃,同时说道。
“老爷,小人想把朝廷给的那些番货拿出去卖了,换些宝钞、银钱回来。”
老管家壮着胆子,小声试探着说道。
刘璟突然放下筷子,诧异道:“番货?你去举薪司领那些番货了?”
“是。”老管家低声道。
“老夫不是告诉过你们,任何人不得去举薪司领那番货么?”
刘璟对管家怒目而视道。
“老爷有所不知,举薪司来人催的急,直言这是陛下的旨意,若谁家不领,吏部就会治其抗旨之罪。”
老管家不得不把其中厉害说出来。
“尽说胡话,吏部有何权力治旁人抗旨之罪?”
刘璟满不在乎道。
老管家打算仗着年老,再争取一下,躬身道:“老爷,现在许多大臣遣家仆把番货拿到市场上卖了,听说能盈利二、三十倍。”
“你竟然敢这样想?”
刘璟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是要挨鞭子么?忘了我刘家家训了么?”
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之时,胳膊肘碰到了酒杯,以至于令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老管家吓了一大跳,急忙凑上前,蹲下身,开始拾捡酒杯碎片,低声道:“老爷打算如何处置那些番货该啊?”
“一个字——烧。”
刘璟沉声道:“都烧了。”
“老爷,硫磺、珊瑚可是稀罕物,也要烧么?”
老管家微微抬头,感到肉疼的问道。
刘璟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烧了,还有番香,也烧了。”
老管家再次晓以利害道:“老爷,那番货可是陛下发的俸禄,如此处置,是否是对陛下不敬?”
“陛下让臣领番货,臣不能抗旨。但番货领回来之后,就是臣的东西了。烧还是贩卖,那是臣的意愿,陛下就管不到了。”
刘璟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爷,小人可以去烧番货,可是番货烧了之后,这事传到陛下口中,会不会让太子难做?”
老管家见多识广,想的比较深,这才由此一问。
洪武一朝,先后册封了四位伯爵,分别是忠勤伯汪广洋、诚意伯刘基、徽先伯桑敬和东莞伯何真。
这四位伯爵,除了东莞伯何真是善终外,其余三人皆是惨死。
刘伯温死于胡惟庸之手,汪广洋因受胡惟庸毒死刘基案牵连,被朱元璋赐死除爵,桑敬因牵涉蓝玉案被处死除爵。
虽然何真因为死得早,得了善终,但他的弟弟与诸子因受到蓝玉案牵连,而被贬为庶人。
而刘璟是诚意伯刘基的次子,按理说,诚意伯的爵位不该传到他的头上,但世事弄人,造化难料。
洪武十年,刘基长子刘琏,因与胡惟庸一党起冲突,被胁迫堕井而死。
至于刘基次子刘璟,自小好学,通诸经,喜谈兵,究韬略。
洪武十四年,温处叶丁香、吴达三起事,朝廷命延安侯唐胜宗率兵征讨,刘璟参预帷幄,初露锋芒。
唐胜宗凯师还朝,奏及刘璟才略,朱元璋喜赞:“璟,真伯温之子也。”
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命诚意伯次子刘璟袭爵,刘璟却推辞说他兄长的嫡长子刘廌(zhi)已经成年,应该让刘廌袭爵。
朱元璋对刘璟的表现很满意,便下令让刘廌袭封,并专门设了一个名叫阁门使的职位授给刘璟担任。
而且,还特赐“除奸敌佞”铁简给刘璟,让他像其父刘基当年担任御史中丞一样监督百官,命其“百官不法,持此纠正”。
再后来,朱元璋又擢升刘璟为谷王府左长史,敕权其提调肃、辽、燕、赵、庆、宁六王府事。
洪武二十四年,刘廌袭爵不久后,却因坐事被贬。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与历史上一样。
变化出现在次年,也就是洪武二十五年。
那一年,朱元璋派朱允炆、朱允熥、朱高煦等人去长沙历练,归途中乘船遇到大雨,意外船翻了。
为了活命,朱允炆等人在朱高煦的建议下跳船逃命,而朱允熥跳水受惊染病,回京后不久便一命呜呼,又半年多之后,朱标病逝。
嫡子嫡孙之死,给了朱元璋极大的打击。
那一年的年底,朱元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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