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儿的声音真的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给本就阴冷的牢房更添了几分寒意,不只是下人们,就连沐轩龙都止不住一阵心惊。
碧落被紧紧的束缚住了手脚,即便是挣扎也只会让她提前进入死亡模式,除此之外没有多大的作用。
夏雪儿又拿起了第二张浸湿的纸,看着碧落那晃动的脑袋,微微一笑说到:“乖,别动,第二张咯!”
听此,碧落更加动的厉害了,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呼吸受到了不小的阻力,而只能透过宣纸的视线也是一片模糊,贴第二张,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香兰伸手固定住了她的脑袋,就这样,夏雪儿顺利的把第二张纸覆盖上去,紧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来,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是谁指使你的!”
同时,她口里还在诱导着,可碧落总是心怀侥幸以为下一张就是最后一张,可她猜错了夏雪儿,也可以说她从未懂过她!
见她仍旧死撑着不回答,夏雪儿又覆盖上了第五张纸,终于,在第六张纸即将落下之前,碧落服了软。夏雪儿一把揭下她脸上的所有纸张,碧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夏雪儿不急,只站在一旁看着她。
等缓过来之后才说到:“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请太子妃饶了奴婢吧!”
“听命?你听谁的命?”沐轩龙忍不住插了话,他心里比夏雪儿更是着急,见碧落又开始犹豫,这便拔了侍卫的配剑,指着她低吼道:“再不说实话,我即刻要了你的命!说!”
碧落逼不得已,但又不敢直接说出孙贵妃来,便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另一个人来,“是刘太医,和贵妃娘娘无关!”
“刘太医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真的是刘太医,”碧落一听刘太医死了,就更是咬紧他了,急急地解释道:“是刘太医让奴婢把药粉掺进太子妃的安胎药中,每天两次,一次一小匙,奴婢是被逼迫的,还请太子殿下明查!”
“刘太医、逼迫、冤枉、明查……”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子呢?”
夏雪儿冷笑一声,沐轩龙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那也是在他心里滋生的怀疑,只是不敢求证罢了!
“我那可怜的孩子是在你手里慢慢死去的,自己做的孽总要自己去偿还的,到了阴曹地府,记得和阎王坦白一切,说不定他看你有几分可怜,从轻落了你,这样下辈子投胎转世还能为人,否则就只能做牛做马,任人劳役了!”
夏雪儿这一席话像是死神的宣言,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只站在外头,听着里边的挣扎声起,又渐渐平息了下去,香兰擦了擦手上的水,看了一眼碧落僵直的身体,啐了一声,紧接着转身出门,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刑房侍卫。
“小姐,十三张。”
听了香兰的禀报,夏雪儿仰头看了看天,算的是报了仇,可心里却没有欢喜的感觉!片刻之后又提高了声音说到:“宁王殿下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一阵略显尴尬的笑声传来,紧接着灌木丛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宁王没错!他是跟踪沐轩龙来的,可惜脚才踏进刑房十米之内就被夏雪儿觉了,但也让他看完了整场!
他一边走,一边拍手称赞:“不愧是太子妃,果真好手段。杀起人来也是眼都不眨一下!佩服,佩服!”
夏雪儿转身与宁王对面而站,说到:“我本有心饶她一命,可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都不曾珍惜过,如此的冥顽不灵,难道王爷觉得她不该杀吗?”
宁王挑了挑眉,回头看了刑房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也不得不点头回答道:“该杀,确实该杀!”
“说的难听点,在这世上,不论良善与残酷,从来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朋友与敌人,就看对方是否知趣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夏雪儿这一语双关,宁王不是白痴,哪能听不出来?原本就躁动的心愈加的不安起来,只尴尬的笑了笑,当天夜里便偷偷的跑出了城,历经辛苦总算回了封地,原本想休养生息几年之后带兵卷土重来,却现自己的精锐不知何时已经被消灭了,而与此同时,削爵的圣旨也到了。
意图造反外加私逃出京,褫夺亲王封号、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回京!没杀了他,是沐轩龙仁慈,还是皇上顾念父子之情?
至此,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燕王被折了双翼,宁王贬为了庶民,匈奴有安国侯牵制,朝中有太子为主心骨,后宫由孙贵妃和皇后联手,皇上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一切都在偏向沐轩龙的轨道上行进着,已没什么能够阻挡他一统江山的脚步,夏雪儿的使命完成了,她也该走了,重新做回蒋晴天。
雪化了,天晴了。
……
五年后。
又是一个桃雨纷飞的季节,蒋晴天坐在廊下,面前摆了桌案,燃了香炉,纸墨笔砚齐全,手提画笔,没有参照,一笔一划跃然于纸上。
“母亲母亲,我饿了!”
突然出现的一个稚嫩的孩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放了画笔转头看去,身侧已经站了一个孩子,满脸温柔宠溺的看着他,又伸手拉过他,用衣袖轻柔的擦去了他脸上因玩闹而沾染上的泥巴。
“沐儿饿了?母亲去给你准备好吃的,让翠竹姑姑先带你去洗手好不好?”
“不好,”男孩扑进她的怀里,撒娇到:“沐儿想要母亲陪着!”
见此,蒋晴天无奈的一笑,心里一片柔软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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