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良久,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安静的医院长廊里唯余愤然远去的脚步声。
一时无比静寂。
桑晚低着头,还未流完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滴落,她眨了眨眼睫,忽然温热的指腹抹去她的泪水,手指轻轻抚摸着,温柔至极。她抬起头,见男人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桑晚努力冲他笑,“阿释,没事的。”
谢嘉释眼底泛起一抹心疼,他无言地摸摸她的脑袋,把散乱的发丝抚到少女的耳后。
钱悖挠了挠后脑勺走上前,虽然有些不忍破坏气氛,但他还是把手里提着的袋子给桑晚递过去,“对了,这是米迦让我帮忙带给你的,她说明天来看你。”
钱悖看着少女苍白的脸,终究还是没把准备说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裴铭这条线被网上的曝光信息瞬间挑明,警方由此侦破了一条输送违禁药物的跨国暗线,他们抓住了其中一个线人,从他口里获得了bty.kindom的相关情报。
——贩卖高效精神类药物,走私毒品,包含在全世界范围内进行违法走私以及黑色出口,如今国内其实早已不止裴铭这一条黑色产业链,这类违禁精神类药物在很多其他城市也迅速蔓延开,贩毒人利用权势牟取暴利,很多人被牵连其中,被卷走资产,甚至有的家破人亡,带来的影响极为恶劣。
而最重要的是,裴铭在跳楼之前,他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通过电话。
通话记录标记位置显示,竟然是来自长宜大学校内。
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正在调查的人都惊了。
因为他们已经被裴铭牵连其中,谢嘉释又提早报案协助警方调查,再加上又发生裴铭这档子事,影响太过恶劣,所以现在……可以说是警方目前必须要去侦破的事情了。
他细细忖度着,应该什么时候告诉……钱悖想着,要不,还是过段时间吧。
至少,得等他们两个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桑桑妹妹,我们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吧?”
她掀了掀眼,“嗯。”了一声,用纸巾擦干净泪水,把东西接过来。
随后桑晚抬手拧开门,扬起笑容对他们说:“先进来吧。”
———
休养了几天,每一日,在医院外都有大批媒体记者拿着摄像机定点蹲守,有些媒体为了抢夺头条,不惜在外面连夜打地铺,几个人从窗外眺望过去,那场面堪称壮观。
“这已经变这么严重了吗。”桑晚看着目瞪口呆。
“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钱悖捂起脸。
“他们不会闯进来吧?”友枝表示担忧。
“不会,这里的安保比较严。”谢嘉释淡定地说。
那天裴铭一手主导的恶□□件很快被捅开,虽然被压制撤热搜,但消息依旧被传播得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彻底陷入了舆论中心。
“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去玩了。”某天,桑晚拉着谢嘉释的手把玩,一边跟来看她的朋友们说。
“地方决定好了,意大利佛罗伦萨,也可以去几个周边城市玩玩,怎么样?”
他垂下眼,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都可以。”只要是你选的就行。
第五天的下午。
谢嘉释离开了待了许久的医院大楼,独自一人走到医院后花园的石建走廊。
这里是唯一允许的吸烟区,盛夏的阳光正好,偶尔略过云层,树林里蝉鸣不休,长廊里人影稀疏,他站立着,抬眼凝视着远处池里的湖水,一头银发被风吹的有些乱,男人神色淡漠,唇珠稍显苍白。
手臂的纱布拆了下去,换上轻薄的医用布料,想着心事,年轻男人狭长的眼帘垂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烟盒,打火机被指尖挑开,发出“咔吧”一声,短暂的火星闪动后,淡淡的烟雾升起,烟条还未放进嘴里,就被飞速走过来的男人抬手夺过,捻灭在了墙边。
“还抽烟?你肺还想要吗谢嘉释?”钱悖把烟狠狠扔在地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抬眼问他。
谢嘉释轻轻一愣,他看着地上被捻灭的烟头,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怔然的神色,漆黑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我忘了。”
“……真的。”
静默了好几秒,钱悖这才无奈地问他:
“你的病,复查之后林为怎么说?裴铭那玩意的东西到底伤不伤嗓子?”
“还好,不算严重,也可以修复。”他沉吟着,漆黑的眼瞳淡淡的,他刻意忽略了喉咙里的血腥味。
结果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手背抵着唇,钱悖紧盯着他的侧脸,想到之前桑晚那个哥哥那态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他妈就还是有影响呗?我说你也是,怎么就那么听他话吃了,但凡这东西再烈一点你以后要怎么办!真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你没告诉她为什么你醒了却没找她吧?”钱悖忍不住开始数落他,而且越说越气,“因为林为给你吃的救命的药和你体内的违禁药起了反应,所以你发了三天高烧都昏迷不醒,最后差点烧进icu,醒了之后一点力气也没有连下床都会跌下去!你手脱臼了忍着痛掰回去,伤口差点化脓,嗓子还差点被毁了…桑桑妹妹人很好我就不说什么了,但她那个叫桑慕的哥哥什么态度!还是个人吗!”
“你做的一切她要是全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用?默默付出这出好玩吗,你上瘾了是怎么的?”
即使钱悖的言语激动,谢嘉释的眼底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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