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是当苏墨来敲门的时候,我却还是怕了,虽然,我分明也没有做任何亏心的事情。.qiuye
我不能让苏墨知晓唐若住在我的家里,因此,我对苏墨说了谎。
我只告诉苏墨,当时李恒将我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是唐若碰巧路过救了我,而没有告诉苏墨,救下我的唐若,其实已经在我的家里住了好些时日。
而唐若住在我家里的事情,除了朱凌儿,再没有一个人知道,当然,朱凌儿会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是我同朱凌儿真的有金兰姐妹的情谊。
我同那朱凌儿根本就是生来个性不和,朱凌儿再是对我笑得甜腻,我都同她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同一个千金大小姐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哪种颜色的胭脂更衬肤色?哪家店子卖的锦缎更华美?哪家裁缝的手艺更巧?
我同朱凌儿根本聊不到一块,如何能有何情谊可言?不过是朱凌儿对我殷勤得很,往我这里跑得勤了些,小时候不喜欢一个人,长大了还是不会喜欢,我依然不喜欢朱凌儿。
但是人家既然对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同我做个朋友的话,我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姑娘,我可以试着让自己去喜欢朱凌儿,我对自己说,我从前不喜欢这个姑娘,或许只是因为我对她有成见,没有看到她的好。
所以朱凌儿来找我,我也就由着她,没有姑娘愿意同我做朋友,我正巧也通过朱凌儿,能好生的瞧瞧姑娘应当有的模样。
而朱凌儿作为我的‘金兰姐妹’,我在巷子里差点被李恒羞辱,朱凌儿自然是要尽到一个做姐妹的情意,来看望和慰问我受到了惊吓的脆弱。
所以朱凌儿会知道这件事情,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朱凌儿不是苏墨,能被我几句话便拦在外边,朱凌儿实在太热情,热情得直接推门而入,自然也就将躺在床榻上的唐若瞧了个一清二楚。
事情无法隐瞒,我只能寄希望于朱凌儿的嘴巴是严实的,不会到处去乱说,朱凌儿诚恳的说会帮我保密,我除了相信她也别无选择。
我倒不是怕失了名节,名节这种东西,自从李恒的事情之后,我早就已经没有了。我怕只怕苏墨误会。
我收留唐若,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但是毕竟人言可畏,不好让人知道,人言伤害不了我,却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人。
苏墨同我始终不同,他没有我这般离经叛道的思想,我不认为苏墨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唐若住在我的家里,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觉得正常合理。
我一方面不能辜负朋友,一方面也不能不顾忌苏墨的想法,左右为难之下,我只能选择用谎言来粉饰一切。
好在,苏墨对我的话也不疑有他,他是这样相信我。
我以为,因为李恒的事情,我同苏墨不会再有将来,可是,苏墨却说等我爹爹回来,他就亲自来我家里提亲。
那时,苏墨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他低声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幸好你没事。
苏墨不畏人言,依然肯娶我,这让我觉得很高兴,也让我之前的种种忧愁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我约莫还是自私的,即使苏墨会被旁人戳脊梁骨,会被旁人说三道四,我还是希望他能娶我。
我分明知道那一切一定是会发生的,可是,在苏墨说要来我家里提亲的时候,我仍然是欢喜的,我的情绪出卖了我的自私。
我想,从我妄想摘下星辰的那一刻起,从我喜欢上苏墨的那一刻起,从我因为喜欢上苏墨而更加排斥世俗的观念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都爱得很自私。
我排斥世俗,是因为世俗说,我喜欢上苏墨是错误的,想同苏墨在一起也是错误的,想要嫁给苏墨,更是错上加错,我是一个勇敢的姑娘,并且不畏艰难,所以,我认为错的不是我,而是世俗的观念。
我为自己找了许多排斥世俗的正当理由,可惜,世俗并不因为我的排斥和反抗而妥协,它回应我的是赤裸裸的现实,冷冰冰的巴掌。
世俗从来正确无比,错的是我的自以为是。
我满心欢喜的等着爹爹回来,等着爹爹回来之后苏墨来我家提亲,可是,我还没有等到爹爹回来,便等来了苏墨同朱凌儿定下亲事的消息。
而最有意思的是,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朱凌儿亲自找上门来,亲口同我说的。
朱凌儿说,因为朝中权势转换,苏墨的父亲又重新被重用了,此时正逢苏家势薄,苏墨他爹正努力在朝野中扎稳脚跟建立朋党,特别需要像她朱家这般富贵遮天的亲家帮衬之时,所以苏家便有意同朱家结下这番天作之合的姻缘。
朱凌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像是同之前换了一个人似的,气焰很是嚣张,好似朱凌儿才是正主,而我是那个很没眼力劲儿,不识趣的勾引着她男人的狐媚子,说我应当懂得怎样才是对苏墨最好的。
她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让我识趣。
不,应当说,这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性子跋扈的女子,原来朱凌儿一直没有改变过,亦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总算回过神来,好似想明白了些什么,朱凌儿之所以同我亲近,约莫是因为她一直喜欢的男子便是苏墨,接近我,是为了更了解我同苏墨的事情。
我曾经还奇怪,朱凌儿为何总是致力于了解我的心事,我无论说什么她都兴头很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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