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
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宫门被践踏,到处都是惨叫声响。
“九妹,这么多年的罪,你来偿命吧!”
男人一身戎装,神色腐烂,对她伸出了手,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站在城墙上的纤薄身影红衣灼目,精致不似人间客,在男人的目光中,微微一笑。
男人无端有了不好的预感,瞳孔微微一缩。
下一秒,女子从城墙一跃而下,红衣飘飘,和青丝纠缠,在血污中开出了花!
“不!”
…
半月后。
北燕,都城。
“救我……救救我!”
已是深夜,亥时一刻,临安城巍峨肃穆。
谢洵听到呼救声的时候,刚杀了人,独自一人站在站在满地尸体中。
那些刺客衣袖处全部绣了诡异的龙蛇纹路,说不出究竟是化龙的蛇,还是夭折的龙,他随意用剑尖挑开,打量了两眼。
京城从未有这种纹路出现过。
那身红衣也似染了血。
一巷之隔,传来女子绝望的呼救,紧接着响起的是十多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声音细弱娇软,带了哭腔,是把甜腻的好嗓子。
清晰落在谢洵耳畔,勾起身体中药后的躁动,连血液也滚烫。
仅凭一句话。
令人生出想撕碎她的想法。
谢洵脸上丝毫表情也无,修长手指慢条斯理的拿着一方锦袍,擦拭着刀刃上的血,映出一双深邃的眸。
漫不经心的想,这些刺客就这么轻易死去,还真便宜他们了。
他冷漠忽略了那道就在不远处的求救声。
一个女人而已,与他何干?
孟棠安便是在那样狼狈的情况下闯入巷中的。
为了摆脱身后那些想要将她抓回陶府的家丁,她没有退路,所以在闻到最熟悉不过的血腥味道时,也没有迟疑。
修长身影静立在巷中,月光勾勒着分明轮廓,看不清脸,只见那红衣灼目,端的是高雅无双。
可周围的场景教人觉得畏惧,尤其是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救救我……求您。”
孟棠安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如飞蛾扑火,踉跄跪在了男人面前,膝盖磕在冰冷地面上泛起疼痛,不看也知定然青紫,她不管不顾,手指颤抖抓住了一截暗红衣摆,仰头道,呜咽哀求。
谢洵没想到有人会求救到自己身上,他懒懒挑了下眉梢,指尖还沾染着血。
居高临下的睨着,同她短暂对视两秒。
女子仅穿了件白衣,素的没有任何纹路,在夜色下更显单薄,此刻跪在他脚旁,脆弱的一折就会断。
雪肤细腰,眉目楚楚。
桃花眼泪光潋滟,透着破碎而绝望的美感,透着求生的强烈渴望。
那双眼睛令谢洵停顿一秒。
倒是生了一张美人骨,可惜命薄了些。
——漂亮而愚蠢的废物。
这是谢洵对孟棠安的第一印象。
“滚。”
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逼近巷子。
他的视线下滑半分,落在了她紧紧攥着自己衣摆的手指上,那样的目光在昏暗中没有任何温度,如视死物,厌恶到极致,克制着身体中药后的yù_wàng。
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一个字。
夜色暗沉,月光霜白清寂,巷子中两人一站一跪,天差地别。
孟棠安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凌乱的脚步声,身体因为恐惧下意识的颤抖,像一朵即将被人残忍碾碎的海棠花。
“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她不肯放手,直勾勾的盯着谢洵,毫不畏惧男人身上的血腥气。
那人容貌在昏暗看不真切,神色喜怒莫辩。
她紧张到手心都是细密粘稠的汗珠,而眼前的人是她最后的希望,任何一个决定有关乎性命。
可谢洵明显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嗤了一声。
“你有什么?”
“您不知道的,就是我有的。”
孟棠安回答的很快,只有不停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谢洵一览无余。
他见过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也见过朝堂群臣的各怀鬼胎,审讯过无数边疆敌军、死囚罪犯。
唯独没见过这样无知又柔弱的废物。
跪伏在地上,白衣单薄,身骨瘦削,像谁家受了虐待逃出来的小可怜。
跟那些人比起来,轻飘飘的就能碾死,不需要废半分劲。
冰凉刀刃挑起了她的下巴,锋利的温度骤然贴上,令孟棠安不自觉的颤抖,被迫仰眸看着男人。
他高高在上。
眉目沉在阴影中,任她怎么看也只能窥见冷峻的轮廓。
无妨。
她已然知道他。
锋利的匕首下一秒就可以割破喉咙,血溅三尺。
谢洵俯身问,指腹落在女子娇艳嫣然的唇珠上,没有丝毫怜惜,体温也是冷血的,似笑非笑,“一具身子,也想换一条命?”
女子身上清冽好闻的淡香不同于血的味道,因为靠近的距离涌入呼吸,形成一种奇异的勾人。
绝望到极致,孟棠安反倒是主动握住了男人的手,嫣然一笑:“您若是不救我,定会后悔终生。”
从谢洵的角度,能看到女子一截白腻的后颈,弧度脆弱漂亮,无声引诱着他亲手掐住。
指尖有些发痒。
他缓缓眯起眸,令人生厌的燥热感逐渐蔓延在每一寸骨骼上,药性翻涌难以自控。
而眼前的女子,无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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