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笙儿呆立着不动,长公主心中不耐,却深知不能表露出来,又褪了左手腕上的一个剔透碧玉镯子,摁在金笙儿手心:“我只戴过这一回的,是京城恒源祥的新款式。这整玉的水头和上头的雕工,哪怕在宫里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拿去戴着顽吧。”
金笙儿还没来得及拒绝。
长公主便强势不容拒绝地道:“这个月月钱还没发吧,你手上银钱大概是不称手了?”
然后不等金笙儿回答,她就转头对一个侍女吩咐道:“来人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给大小姐。”
侍女一叠声去了。
于是金笙儿手里又被塞了五百两银票。
拿着金钗、银票、与碧玉镯子,金笙儿知道她不离开是不行了。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恭顺朝长公主行礼:“孙女先回去休息了。”
长公主摆摆手:“去吧。”
甫一踏出门槛,金笙儿就撞上了周围丫鬟们的羡艳目光,背后正房里清晰传来祖母的那些侍女们的连连赞叹声。
“那样珍贵的东西,殿下给大小姐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殿下对大小姐真是太宠爱了。”
“这满京城还有谁家的小姐能比得上大小姐是富贵娇养大的呢。”
“殿下对大小姐真是一等一的真心呢。这么多年下来,大小姐堆起来的宝贝,只怕都能把她房间都用黄金镶起来了。”
“殿下真是疼宠小辈呢。”
……
宠爱吗?
金笙儿想起了那如灌在蜜水里的蒋明娇,握着凤钗的手微微收紧,胸口闷着一口吐不出的气,低头脚步加快地离开。
可真是宠爱呢。
长公主被侍女们接二连三的奉承夸得气顺了几分。刚预备传一个侍女端来笔墨纸砚,给圣上写一封信,拐弯抹角提一下逸晨的事。
逸晨虽然武举上犯了点小错,究竟是他的外甥,难道还能一辈子这么晾着。
他们家逸晨又不是没能耐的二世主。
一个妈妈子匆匆忙忙跑进来,脸色雪白地对长公主一行礼道:“殿下不好了,二少爷在街上被地痞流*氓打了一顿,人受了不小的伤。现在二少爷的侍卫们正紧赶着把人送回来,说让府里赶紧去宫里请太医来看看呢。”
长公主腾地站了起来:“什么?”
金逸晨的确受了不小的伤。
一来作为实打实的武状元出身,他自然有不凡的身手。饶是刀五在战场厮杀多年,也着实花了一些功夫,才把他打得倒地,缠斗久了自然不免各有受伤。再者刀五等暗卫学的都是杀人功夫,真打到拼胜负时,也顾不得金逸晨的身份,不再留手地用了几计杀招。
两相叠加金逸晨受伤很重。
姜太医搭着金逸晨脉搏,仔细检查过状况后,精准地下了判断:“回殿下的话,下手的人有分寸,金公子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受伤他断了三根肋骨,手臂和小腿都有骨折,就算用上女神医的打石膏法,也至少要卧床休养三个月。”
长公主真是眼前一黑。
卧床三个月?
他的逸晨无端受这一场祸,该是多疼,要吃多少苦?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查,给我满京城地查,一定要把那股地痞流*氓抓出来。本宫要他们给我的逸晨赔罪。”
侍卫们当即领命出门。
长公主这才想起什么,希冀地望向姜太医:“姜太医,那我们家逸晨以后还能不能习武?我还指望着逸晨带兵上战场呢。”
‘医疯子’姜太医古怪看长公主一眼:“若休养得好,半年之后大概就能重新习武了。”顿了顿,他很耿直地问,“不过殿下您真的想金公子上战场吗?这一番金公子在大街上被人打了,只怕百姓们不会相信金公子了。”
金公子遇袭时他恰好在场。
偌大一条人烟阜盛的大街上,一批地痞流*氓模样的人,堵了金公子的马。金公子刚当街叫嚣完‘我是成国公府的少爷’‘我是当朝武状元’‘若是敢再进一步我必定不留你们的命’,就被一群地痞流*氓揍得满头包。
若金公子没说那一句‘武状元’,众人只怕就当这是一场普通的街头斗殴了。
可金公子都自爆身份了,还输得这么惨。
名声可不大好听。
京城众人皆知‘医疯子’医术高超,却一贯是有话说话爱得罪人的耿直性格,长公主并没计较他的言语直接,只是问清他说这句话的原因,心口顿时一沉。
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
完了。
逸晨的名声完了。
·
宫里。
寝宫。
宽大的金黄书案前,昭仁帝身着明黄色双龙戏珠常服,拿着一本朱红色名册来来回回,翻阅过三遍后,终于长叹一声。
“朕单知道朝中文臣皆是庞仲门生,他号称庞半朝,竟不知如今武将里也有这么多被他收买的。”
“庞仲啊庞仲……”
“不愧是庞半朝,手腕果然不同寻常。”
“朕这皇帝当了数年,竟还没有他得人心啊。”
魏世子与阮靖晟皆拱手而立,一言不发。
这话陛下能随意地说,他们却不能随意听。
昭仁帝只感慨了两句。
他看向阮靖晟与魏世子,由衷地叹息一声道:“两位爱卿,这件事可真是多亏你们了。”
魏世子拱手道:“此时首功乃陛下的计谋英明,臣等只是出了些微末之力罢了。”
阮靖晟亦是道:“圣上火眼金睛,无需臣等亦能揪出这些奸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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