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白术依旧打扮成小厮模样,守在书房门口。
刀一与刀五联袂而来,找阮靖晟禀报军情。
望见白术,刀五用胳膊肘捅了捅刀一,挤眉弄眼。
他可是记得分明。
上次刀一首领脑疾喝药时,这位夫人贴身丫鬟,给刀一首领送过蜜饯的。
被捅了捅胳膊,刀一不明所以望了眼刀五。
随即他明白了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不着痕迹塞到刀五手里,刀一压低声音道:“秋日被虫子咬了,身上痒痒的话,擦这个有效。我找姜大夫要的药。”
刀五茫然望着手里的药:……喵喵喵?
见二人叽叽咕咕聊了半天,白术咳了一声。
二人皆望向白术。
白术正色道:“我们家夫人还在书房里和将军说话,你们若是寻将军需稍等片刻。”
刀一点头,站到白术身旁。
刀五自觉地站远了,给二人留出一定空间。
空气安静了许久。
白术板起小脸,也不看刀一:“……那个,你脑疾好了吗?”
刀一顶着一张面瘫脸,不知为何也觉得紧张:“好了好了都好了。对了,谢谢你的蜜饯了。”
白术咳咳两声,刚想说不用谢。
刀一就高兴道:“你不知道,那蜜饯可有用了。那天我回去以后,特地把蜜饯藏在了床底下。暗卫营的几个小孩淘气,瞧见了偷吃了几个。其中一个叫刀九十六的,到了换牙的年纪,有颗牙齿坏了,怎么都不肯掉,疼得他嗷嗷直哭。姜大夫都拿他那牙齿没办法。谁知道,那天那孩子偷吃蜜饯的时候,一下咬到了核,坏牙砰地就给崩掉了。”
“现在暗卫营换牙的孩子们都强着要买蜜饯,还说要感谢你呢。”
白术:???
刀一认真地道:“谢谢你啊,那蜜饯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白术小脸气鼓鼓:……“你才帮了大忙了,你全家都是大忙!”
刀一茫然的:……
场面沉默了片刻。
刀一挠挠脑袋,小声地问:“我刚才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白术心道,我跟这铁憨憨计较个什么:“没有。”
刀一哦了一声。
白术运了运气,尽量忘掉刚才的那一段对话,重新道:“……还有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上次八宝失踪,原应是她去汇报小姐的。
是刀一主动替她帮忙的。
刀一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就顺手帮忙的事。”
白术翘了翘嘴角。
刀一见白术开心了,也不自觉咧唇一笑,挠了挠脑袋道:“我顺手帮人的事多了,刀二被要杀的猪追着跑,刀五丢了钱、刀九十六被人家狗啃了屁股,都是我帮忙的……你的事比杀猪逮狗轻松多了。”
“!!!”白术气鼓鼓地扭过了头。
今天她再和这铁憨憨说一句话,她就是个傻子!
刀一见状,笑容一凝,委屈耷拉下了眉毛:……
他,这张嘴怎么就不听话呢。
一旁围观的刀五揣紧了怀里的痒痒膏,默默挪得更远了一点。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吱呀——
书房的门开了。
蒋明娇与阮靖晟联袂出来,面上都有薄红,眼神如缠在一起。
周围人皆眼观鼻鼻观心。
刀一特地瞥了眼白术,见他也低着头,才松了口气。
白术板着的小脸上,嘴角又翘了一翘。
刀五抱紧了自己,离得愈发远了一些。
下一刻。
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刀五,你去牵一匹马过来。动作要快,对了。对了,碰上了姜叔,记得让他过来一趟。”
刀五一愣:“啊?”
现在他一个都嫌多余了,还要叫一匹马和多一个人来干嘛?
阮靖晟催促了一声:“快去。”
刀五一溜烟跑了。管它为什么,听将军的话不会错。
不多时,刀五便牵着一匹马,领着姜大夫过来了。
姜大夫朝二人见礼:“将军、夫人。”
阮靖晟回以一个笑,带着腾腾地杀气凛凛。
姜大夫表面抚须而笑,内心却在狐疑。
难道……
他让刀九十六那小子偷将军的浴春酒的事被发现了?
蒋明娇也朝他温和一笑:“姜大夫。”
姜大夫面上老神在在,却无声往蒋明娇身边挪了挪,咳咳两声道:“不知夫人和将军寻老夫有什么事?”
蒋明娇拿出一块铁片:“确实是有事需要姜大夫帮忙。姜大夫请先看看这铁片。”
那是一块半弧形的铁片。
平平无奇。
姜大夫将铁片翻来覆去两三遍,仍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迟疑地抬头望蒋明娇:“夫人?敢问这东西……”
蒋明娇轻笑道:“它叫马蹄铁。”
姜大夫一愣:“马蹄……铁?”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蒋明娇道:“马蹄铁,顾名思义,这块铁片是专门钉在马掌上的。”
姜大夫仍旧疑惑不解:“钉在马掌上?”
蒋明娇一笑道:“据我所知,如今无论大周亦或是突厥,但凡是骑兵,都会遇上战马马蹄易磨损受伤,无法继续战斗的问题吧?”
姜大夫已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了眼。
马蹄铁?
钉在马蹄上的铁片,难道这东西是……
蒋明娇笑眯眯地道:“因为家学渊源,我曾经从大伯口中了解过一些相关事宜。战马马腿易损坏,是因为马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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