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一腔怒火难以压制,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男人俊颜阴霾遍布,蛰居的冷眸光束犀利,也毫无顾忌。
与其说生气,她此时更多的是委屈。
她视线移开了别处,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还算尽量放缓了语气,乃至态度都柔到了不行,“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吧?”
“从慈善晚宴你发现我时,就开始安排了这一切,你故意让海总向我透漏,你遇到‘麻烦’的事,让我听到傅予珩和你们的谈话,因为上官妧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让她受人侮辱,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这一切,顾念早就知道了。
她是何等的聪明,又岂能看不穿他的那点算计,只是她不想说,也不愿说。
甚至等事情彻底发生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希望用时间将一切湮没,也希望用时间,可以让自己慢慢接受他利用了自己的事实!
她说,“你猜到了上官妧一定会来找我,而依我得性子,肯定会拒绝,你故意让海总游说我,什么一举多得,什么拉拢傅博年,都不过是幌子罢了,然后你担心这一切都可能不起作用,那天晚上,你又故意回来找我,逼着我问你,是否需要我帮你。”
“你知道的,我一定会帮你,不管因为什么,我肯定会出面,逼着傅予珩动手,你就有了机会收拾傅予珩,而傅博年呢?他早就忌惮二少手中的那些地产,有了这个机会,他一举收走二少名下的地产,等于你又卖了个人情给傅博年。”
顾念重新看向了男人,清淡的目光中,几分寒凉,几分凉薄,“算计的多好啊!表面上,好像是我头脑发热,不明事理,为了你跑去找傅予珩,被打了,你还可以借着我的名义出头,然后,私下里,你和傅博年强强联手,这才是真正的一举多得啊!”
说到这里,若说她心上没有一丝的哀凉和疼痛,又岂可能?!
这可是帝长川啊。
从小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十几年,结婚数年,小时候曾给过她无数温暖慰藉的川哥哥啊!
到底,他还是利用了她。
不是吗?
说的再好听,也是利用,也是伤害。
本质是不会变的,只是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顾念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明知道是万劫不复,她也会做。
可能真的不是因为孩子了,具体原因,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了。
她不想再被此事困扰下去,也不想再提什么了,只是越发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也不介意你伤害我,但是帝长川,算我求你了,不要每次利用完我,再摆出这种高高在上,像圣人一般的嘴脸说教,可以吗?”
“我也是人!就算我犯傻,犯贱心甘情愿被你玩弄戏耍,但也不代表我就一点尊严,一点自尊都不要了,求你了,给我最后一丝脸面吧!”
她的话音清淡,柔柔的,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从始至终,唇边都带着浅然的淡笑,但笑着笑着,就早已是满眼泪花。
这样的状态,只让她感觉太过于丢人,甚至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任何一滴泪水,下意识的扭过头,小身子裹着被子,全数缩进了被子里。
故意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连小脑袋都收进去了,密不透风。
帝长川冷厉的俊颜注视着身旁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这伶牙俐齿方面,还真是远超他的估量。
而且一字一句,还都说对了。
他是真的无力反驳。
利用是真的,伤害也是故意的,安排也是设计好的,但为什么,听着她说出来,看着她那满含悲愤又隐忍不发,氤氲的泛红着眼眶的样子,他的心竟……
他咬了咬牙,可能是错觉吧!
男人慢慢起身,并未离开,只是大手再度抚上她的被子,毫不留情的直接扯开,不理会顾念的任何反应,粗暴的扯掉她身上的束缚,然后将药膏,全数涂了上去。
那白皙的肌肤上,满满的印痕,一道又一道……
他是越看脸色越沉,下手也不知不觉中越重!
没错,他是都安排好了,就是想利用顾念,达成此事!
那块地的事儿是小,和傅博年联手才是真的意图。
但是,她既然已经猜到了,可以拒绝啊!可以装傻充愣,可以不帮他啊!就算她不出面,最多再拖几天,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处理……
这个女人,还真是拿捏住了他的七寸,故意的,故意等事后才说这一切,气人不浅!
他三五下彻底涂完了药膏,然后倾身离开时,还一把扯走了床上的薄被和毯子,只留下了两个枕头,颀长的身形径直向外时,冷冷的道了句,“就这么晾着,把药膏弄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念愤愤的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不耐的攥紧了手指,待他前脚一走,她马上强忍着弹身坐了起来。
让她不盖东西,就不盖了?万一再着凉,发烧更重了怎么办?!
他又不懂得关心人,整个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顾念真想去更衣室的衣柜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条被子的,但她浑身发酸,伤口疼痛,一步都不想走。
权衡再三,稀里糊涂的又躺下了,不知不觉的,也就睡着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这边刚闭上眼睛,房顶的空调显示板上,温度慢慢的又被人调高了几度……
一晚上,顾念睡的都不是很好。
梦境很乱,脑子也很沉,可能是发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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