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酣嬉淋漓。
帝长川轻吻着她的眼睛,顾念颤动的眼睫睁开,和男人幽深的视线撞抵,听到他说,“你爱我?”
淡淡的三个字,声音沙哑,清凉。
落入顾念耳中,却像炸开的洪钟,声声如雷。
她确实是滞了下,就连眼睛里都不难溢出了惊诧和讶异,却在短时间内极快湮没,取而代之的是她推了推他的臂膀,慢慢从中抽身,,“若是没事话,我收拾下就走了。”
顾念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收拾的动作很快,虽然没什么气力,但刚刚男人那一句话,似像某种催命符咒,让她孤注一掷的潜意识里,只想尽快避开,逃离。
帝长川无所作为,只是半靠在床上,随手点了支烟,随着烟气的袅袅,朦胧了他眼底的讳莫。
待顾念穿戴整齐,从他身边越过时,他忽然起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打断她的行进,“回答。”
他冷沉的声线而至,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顾念怔了下,再度垂下了头,只说,“我累了,能让我先回去休息吗?”
帝长川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注视着女人的头顶,皱起了下眉,“休息可以,就留下吧!”
顾念紧了下眉心,隐忍的咬了咬下唇,“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帝长川摊开了手,状似无意,“怎么?不喜欢?”
随之,便移步去了桌旁,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直接吩咐,“去酒店开个房间,稍后我和顾小姐过去。”
然后收了线,他再看向她,“酒店可以了吗?”
顾念没言语,明显深吸了口气,强大的怒意和骤起的情绪在心底潜藏,帝长川走过去,伸手端起了她的脸颊,“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说实话,顾念是不想和他在这个时候,开启这个话题的。
所以她有意的避开了。
这样鲜明的回避,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顾念无措的抿了抿唇,抬眸清澈的目光迎向了男人,她可以确定,他看得出来,但还一味的锲而不舍,绝对有意为之。
她索性沉吟了下,然后道,“非要现在回答吗?”
男人收力放开了她,向后退了几步,又重新坐回了床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顾念无奈的唉声叹了口气,看着他,眯起了眼睛,“帝总,可以不亵渎‘爱’这个字吗?”
帝长川好看的眉宇当即一蹙,些许的错然浮上了他的眸。
“实话实说就是,我爱过你,真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可能是婚后相处的日子里,他一次又一次帮她时,产生了情愫吧。
也可能是那次他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却导致自己头部重伤时,还有,在离婚以后,她知晓了他病情以后……
帝长川幽冷的眸线毫无异样,只是紧紧的注视着她,须臾后,又问了句,“那现在呢?”
“现在?”顾念失笑出声,甚至带出了几分难以置信,“我现在为什么要爱你?是你给我的伤害不够,还是因为你上次没能杀了我?”
她就说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结果,现在一并牵扯出心内所有负面情绪,狂躁与不安交织,衍生出的怒意,超乎了顾念想象。
她说,“我对你的爱,在上次你对着我的心脏扣动扳机的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帝长川,仔细想想,你是因为救我,才导致头部受伤失忆,变成现在这样子,我是因为这份愧疚,才产生了对你的感情。”
顾念说完,便皱起了眉,又措辞一番再道,“而你,是因为失忆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对我好奇,对我们之间曾经那段关系好奇,所以才纠缠着我不放。”
她一口气,将俩人之间的一切阐述解释。
顾念再看向他,“这一切都与爱无关,请不要再亵渎这个词了,帝长川,记住了,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同理,你也不会再爱上我了。”
她知道,在他此时的心里,自己早已不知何时,变成了那种机关算尽,满腹阴招歹毒的坏女人了,所以他才会使劲手段的折磨,羞辱她,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么,她与他之间,又何谈的爱一说呢?
不过是以生理需求为基本,想要打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罢了。
听着她全数说完,帝长川冷峻的面容浓郁,布满的冷色和戾气染指,却没发作,反之,他还是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这样的目光太过凌厉,以至于顾念被他这样盯的久了,心里阵阵森凉泛寒。
她也有些后悔了,何必和他说这些呢,顺从的随便糊弄一两句就可以了,反之他一个‘病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随便敷衍,等他厌倦了,腻了,她也就自由解脱了。
她念及此,便极快的敛下了脸上的杂乱,淡道,“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帝总,您休息吧,我先走了。”
顾念说完,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时,身后男人沉冷的嗓音倏然响彻——
“你怎么敢确定不会再爱上我?”
顾念脚步一顿,就连抚在门把上的手,也不禁一滞。
帝长川站起了身,随手捞过一旁的衬衫和西裤,一件件穿上,也并未急着系扣子,就这样赤脚踩着毛茸茸的地毯,走到了她身后。
他俯下身,下颚轻微凑到她肩上,薄唇临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吐息如兰,“万一你又爱上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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