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三楼的卧房,挑高的落地飘窗,窗明极亮,将楼下院内路灯的繁华尽收,而下面,十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的位列两旁。
每个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四周稍有动静,便会机警的有所反应。
“帝长川,不行!”她奋力的摇头,拒绝的话语脱口,“别在这里,我求你了!”
她可以理解他,也可以包容他,甚至可以任由他这样欺辱自己,但是,在这里,无异于让所有人来‘参观’,顾念是个女人,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就算再爱他,也不能将自己仅剩的尊严,随他这样践踏!
“去别的地方,只要不是这里,哪里都可以,长川,我求你了……”她惊诧的哀求不断,嗓音哽咽含糊。
帝长川望着近在咫尺被自己桎梏着的女人,她哭的动容,梨花带雨的容颜不住的摇动,就连那盈满氤氲的眼眸,也满载哀寂和悲凉。
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但在他此刻眼中,却只觉得可笑。
所以,男人凉眸微沉,俊逸的面庞上漾起了冷笑,“担心丢人了?”
转瞬,帝长川随着唇畔笑意的加深,他捏着她的脸颊,薄唇凑上她的唇沿,“别怕,真正丢人的,还没开始呢!”
漫长的宛若几个世纪,男人幽深的眸中一扫之前的迷蒙,取而代之的阴冷,恍若嫌弃垃圾一般,极快的从她身边掠开。
只留下早已瘫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顾念,她蜷着瘦小的身子,不住的瑟瑟发抖。
帝长川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浴室方向走,他走了几步,似才想起了顾念,顿下脚步,回眸朝着女人方向冷扫了扫。
他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一摞衣衫,朝着顾念的方向扔了过去。
顾念浑噩的思绪被他的动作惊扰,看着掉落在地的衣衫,慌乱的爬起拾捡了起来。
她的身体还在发抖,魂不附体的脸色惨白,却顾不上任何,只尽快的一件件的穿戴,倏然,耳畔男人低冷的嗓音晕染。
“想不想看看?”
顾念蓦然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帝长川屹立远处,他的身旁是之前那些男人摆设好的摄像机。
看着摄像机上闪烁的红灯,顾念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逆流,莫大的阴寒,爬满脊背。
他竟然……
帝长川看出她眼眸中的惊慌,笑了笑,伸出清隽的大手,关闭了摄像机,从中取出记忆卡,再朝着顾念递送视线,“别急,等稍后剪辑好了,一定给你欣赏。”
帝长川!
顾念失神的呼吸猛窒,踉跄的身体剧烈的摇晃了下,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咽喉,她暗暗攥紧了双手,咬住了下唇。
她不能激动,不能。
他是失忆了,是曾为了救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对,他本来不是这样的……
顾念努力在心底叮嘱提醒,反复的尽力安抚心绪,没事的,就算录像了又能怎样?她又没和别人,只是和他罢了。
这么想下去,她心底渐渐高涨的浓戾,才慢慢消散,幻化虚无沉淀后,她重新看向他,冷静的出乎想象,“那就说定了,剪辑好了,帝总记得发给我。”
“现在若帝总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吗?”她接连询问。
帝长川定定的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倒是令他也有些称奇,好看的眉宇轻蹙,却没反应任何,只是朝着她点了下头,“走吧。”
“好,帝总您早点休息。”
说完,顾念便匆忙的迈步从他身边越开,朝着房门径直而去。
她镇定自若的迈步轻缓,临走时,还不忘顺手将房门为他带上,然后一路下楼,越过外面层层的保镖,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顾念仍旧挺直脊背,从容不迫。
直到彻底出了宅邸,她才慢慢的加快了脚步,看到路过的计程车,急忙拦下,上了车。
良久,终于回到了公寓。
顾念快速的输入密码和指纹,待房门开启,入目的漆黑,视野的不清,她已经顾不上了,只是本能的将房门紧闭,反锁后,整个人就入面条一般,彻底的瘫软下来。
心里刚刚强撑的一切,也在此刻全数骤袭。
她之前的隐忍,镇定,和冷静,此刻全部不见,剩下的,只是无尽的苦痛折磨,泪水也夺眶而出。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为什么?!
顾念痛的撕心裂肺,痛的肝肠寸断,痛的深入骨髓,仿佛整个人被活活的扒皮抽筋,鲜血淋漓……
几乎一夜未眠,她用漫长的时间沉寂在哀凉中,难以自拔。
却在翌日的清早,重新梳洗打扮一番,用精致的妆容掩下憔悴与疲惫,再度回归一片波澜不惊,像个女斗士般,离开了公寓。
她开车在路上疾驰,脑海中关于昨晚的一切,还记忆犹新,她可以暂时忽略帝长川的所作所为,但有一个人,她绝对不能放过。
顾念先给顾涵东拨了个电话,简单的聊天后,切入了主题,“哥,冉莜梵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她在哪里?”
提及这个问题,顾涵东那边明显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她抄袭的案子,因为顾氏这边迟迟没提交诉讼和相关证据,所以就暂时搁置了,她现在应该在……”
顾涵东拉长了声音,明显他也不太清楚冉莜梵在哪里,待蓝晏提示后,他才在电话中说,“她住在苏威尔酒店。”
“好,我知道了。”顾念极快的应答,便收了线。
顾涵东本还想说点其他的,却看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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