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显而易见,是找一颗歪脖子树,用绳子把自己吊死。
沉塘,就是装在一个牢固的笼子里,沉在水塘里面淹死。
无论如何,都是要死,只不过是方法不同罢了。
吴蛋做了几十年光棍,身无长物一盆如洗,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好的姑娘,还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并且在做那事的时候,连折扣都不打一个。
这样的人生,不可谓不是一个悲剧。
这一段时日,吴蛋却救了柳毅与胡图图以及贪狼,时来运转被柳毅收尾弟子,得以拜入上仙门下,本应该辉煌腾达,从此步入仙门,不再与凡俗世人相同,甚至能飘然云中御风飞驰三千里,朝临东海暮宿西天……
可是,在吴蛋辉煌腾达之前,李村长却给他两个选择:要么上吊,要么沉塘。
“上吊……沉塘……”
吴蛋倒吸一口凉气,眼也不眨看了看李村长。上吊与沉塘这两件事情,吴蛋都曾经见过,他见过老王家的大儿子因为欠了一屁股赌债,无法偿还高利贷,最终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还有那李村长的侄媳妇,因为偷人,被抓了个现行,结果按照村规沉了塘,好好的一个大媳妇被关在猪笼子里,笼子里还灌满了石头,沉入水里就一直在冒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吴蛋!”
李村长深吸一口气,神色竟有些猫哭耗子时候的慈悲,说道:“你我都是同村之人,李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能完全不顾人情。这么说吧,我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把冬月寒天打渔的办法,告诉给本村长,本村长就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么……”
“村长!对这样的人海慈悲什么?”
那赵老八的兄弟呼喊道:“杀人偿命,一刀宰了就是,我哥到现在还尸骨未寒啊!”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李村长摸了摸胡须,说道:“打断双手双脚,给你一条活命,你可愿意?”
吴蛋堂堂一个身高二米的男儿,一只手少说也有千斤力气,是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搏鲨的壮汉,若是打断了双手双脚,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我不服!”
吴蛋呼喊道:“你们要是不抢我的鱼,我就不会杀人!”
“这么说来,你是冥顽不灵咯?”
李村长手臂一挥,冷声说道:“拿下!”
众人一拥而上,吴蛋也摸着扁担,不肯束手就擒。
就在此刻,一声惊呼传来,“有狼!好大一只狼!”
众人转身一看,却发现吴蛋的几间茅草房里,有一个房屋的房门之内,坐着一只巨大的白狼,宛如是龙盘虎踞,挡在门内。
另有一个脸色发白的年轻人,坐在床上,沉默不言。
“好你个吴蛋,居然在家里偷偷养了这么多外乡人?先前本村长还以为,你家里只收留了一个胖子,没想到家里不仅有胖子,还藏了一条狼与一个病秧子。”
李村长摸了摸胡须,眼珠子转了一转,却是离开了鱼堆,走到了柳毅门外树木之处,说道:“吴蛋你平时没什么本事,这几天突然就懂得在冬月寒天打渔,你说是做了个梦,这种事本村长怎能相信?若是本村长所料不差,你冬月寒天打渔的本事,都是床上这个外乡人教你的吧?”
闻言,吴蛋脸色大变,却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他心中牢牢记得,师尊曾对他说过,一旦有人问起打渔的事情,决不能把师尊透露出来。
嘎吱!嘎吱!
众人弃了吴蛋,里三层外三层围在房间之外,只把院子里那些被积雪覆盖的蔬菜踩碎了,露出了满地青青黄黄的菜叶。
“你小子倒是勤快,居然积攒了这么多蔬菜。”
李村长不阴不阳赞叹了一句,懒得再理会吴蛋。正所谓人老成精,这村长只从吴蛋的表情变化,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外乡人!”
李村长十分谨慎的看了看贪狼,朝房中柳毅说道:“你卧病在床,吃我们村的,住我们村的,在这冬月寒天若非是我们村收留了你,只怕你早已经卧尸荒野。我们渔村对你与救命之恩,你总该知恩图报,做点表示吧?”
“匹夫!”
柳毅嗤之以鼻,懒得理会这李村长。
“好大的口气,竟敢辱骂本村长!”
村长脸色发红,他本以为能随随便便就下到这个病秧子,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上百号人围在门外。可未曾想到柳毅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惜字如金只对他冠之以匹夫二字。
“如此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村长衣袖一挥,朝着身后村民下令,“来人啦!给本村长打死这条白狼,再抓了床上的病秧子,看他说不说。”
“休要伤了我师尊!”
吴蛋猛地坐了起来,疯牛一样从人群当中撞了进去,挡在门口,吼道:“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休要伤我师尊!”
此话一出,周围之人神色大变,唯独柳毅眼中闪现出一丝欣慰。
师尊?
这个称呼,向来都只用在修行人士之间。
凡俗时间那些教书的先生,也不被人称作师尊,只以先生二字来称呼。
“莫非这房中之人,是修行之士?”
李村长心中一紧,对柳毅颇为畏惧,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就算柳毅是一个修行之士,而今卧病在床,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奈何他不得。
“来人啦!”
李村长胆气十足,呼喊道:“先将这吴蛋给老夫拿下,再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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