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出任务她不知道,可是很明显的是,这人对于邵珺三番四次上门来找她的事情一清二楚,也非常清楚她连日来的应对举措。
不知道是对她的反应不够满意,还是想要进一步试探她的底线或者对这一段感情的投入程度,他选择了一直隐忍不发,并且在遇到敌人刺杀之时,果断地以身犯险,命令甲一等人在一旁看着即可,自行御敌,准备随意玩玩,受个不大不小的伤,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不幸的是,这一回刺杀他的人经验十分之老道,他回防速度不及,挨了一剑。幸运的是,他的心脏并没有长在左边,故而躲过了一劫。
只是,被他强行联系上的颜舜华,却为此硬生生地体会了一次一剑穿心的感觉,后头还因担惊受怕而反反复复地高烧。
“哼,别怪老夫不提醒你,总是如此疑神疑鬼,终有一日你会作茧自缚,要知道,这个小姑娘心眼儿绝对不比你少,她平日里是懒得动,不代表她想不通其中关窍。你最好自求多福,祈求她不会发现你对她的算计。”
陈昀坤喝斥沈靖渊的话语犹然在耳,颜舜华的双眼晦暗不明,良久,才慢慢地自行坐起来,将被子全都拖过来,将全身裹紧,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熟睡的他。
尽管重伤在身,在自己的地盘应当放松警惕的沈靖渊,仍然是很快就醒了过来,跟着坐起来。
“怎么了。睡不着?感觉好些了?冷不冷?时辰还早,可以睡多一会,你……”沈靖渊伸出去想要试探她额头温度的左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窒息。
颜舜华说不上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是愤怒更多一些,失望更多一些,还是窃喜更多一些。
之所以如此复杂难言,大概,还是因为她渐渐地认同了这个人吧。
她无声地看着他,整个身体姿势都散发着拒绝他靠近的信息,不移不动。也不言不语。
沈靖渊见她小脸发白,黑眼圈却明显得很,软声道。“或许你应该再躺一会,养精蓄锐再来算账。”
颜舜华无动于衷。
良久,沈靖渊才收回了手,视线微垂。声音扁平。“没有躲过那一剑,让你受了苦,是我不对;没有及时赶回来,让你放下心来养病,也是我的错。如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着,一切照办。”
只求她好好吃饭,准时喝药。好好休息。
“不,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自以为是,有眼不识泰山。”
颜舜华嘴角轻扯,自嘲一笑,不待他回答,又沉声道,“我想尽快回洪城拜见云家夫妇,你看着安排吧。没空的话,我自己上路也行。”
沈靖渊握了握拳,“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开了说?你如今还生着病,即便要去云家,那也得等病好了再说。”
“自然如此。小命一条虽然不值钱,可是我还是很惜命的,我的亲人也不会允许我糟蹋了自个儿。”
颜舜华越过他,想要下床穿衣,却被沈靖渊一把抓住手臂,整个人瞬间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是要离开我?!!”他的情绪瞬间就暴涨起来,气势突变,就如利刃,陡然出鞘。
“你弄痛我了,松手!”
颜舜华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就要断掉了,痛得眉头皱紧,几乎可以夹死苍蝇。见他眼神锐利地望着自己,仍旧等着回答,手上的力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在不断地加大,她终于抓狂起来,伸手就一拳砸到了他的左胸。
沈靖渊痛得闷哼一声,两手却牢牢地固定着她,死活也不肯松手,见她又是飞来一拳,他咬牙硬挺,愣是结结实实地受了她四五拳,伤口崩裂,鲜血四溢。
颜舜华一点儿都不想哭。
她平日里也总是告诫自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就拉倒,万事随缘,万法自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眼泪却突然汹涌而至。
她居然心疼这样的他。
这样卑鄙无耻对她心怀算计的男人,她居然见不得他受伤。
她恨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软,心里愈疼,手上的劲儿就愈发强劲,一拳又一拳地砸过去,直到十余拳还是二三十拳过去,她才颓然地收了手,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箍在胸|前,扑鼻而来的尽是血腥味。
“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那人日日上门来纠缠,我想要直接剁了他扔出去喂狗!!”
但是她不会允许。不管来者是谁,她都不会允许他草菅人命,更何况那人是邵珺,是与云家大小姐订了亲的男子。
一个觊觎他的女人,以为颜舜华就是云雅容的该死的蠢男人!
“我知道我这样你不喜欢,但是我控制不住。”
沈靖渊紧紧地抱着她,如果可以,说不定还想要直接将她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随身携带着,禁止任何其他人窥伺。
颜舜华直接扯了他的衣服擦眼泪,闻到血腥味撇过脸去,心里直发堵,嘴上却不饶人。
“所以你明知道情敌上门自己也不现身?更加过分的是,明知道我对他无意,你还是不放心,非得撞到刺客的剑上去,想要弄出一身伤来让我难受?
恭喜你,你成功了!那个瞬间我难受地宁愿立刻死掉!一剑穿心,可喜可贺,没有当场死掉偏偏脑子发傻担心你翘了辫子,着急上火地找人去联系你,等不到你主动联系便生生地逼出火来,高烧不退!”
实际上,熬了这么多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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