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在院子里坐了下来,任由霍婉婉拿了一张毯子给她盖在腿上。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缘故,不管所占比例多少,还真的是,让她觉得悲哀呢。
她恍恍惚惚地想到,貌似在读小学的时候,父母亲其实有问过她是否想要一个弟弟的。当时她怎么回答来着?
哦,不愿意,不想要。
因为害怕新生儿会抢走父母对于她越来越少的注意力,所以她用一种绝对肯定的语气表示了自己对于二胎的不喜与排斥。
颜舜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儿子也是他们离婚的一个导火索,那么当初如果她同意了的话,兴许她真的会有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她的家就真的不会散吧,哪怕在某些看不见的角落里,依然存在着纷争。
她蓦地甩了甩头。
即便是又如何?事情到底是过去了。
“锦哥儿好些了?”
如果不是因为事发突然,她被狗给咬了,否则通常这个时候是见不到霍婉婉的。
“他已经无碍了,姑娘不用担心。”见沈牧依然呆在原地没有离开,霍婉婉识趣地屈膝避让。
“走的时候悄悄儿地给穆家的小姑娘留点银子吧,照你们得来的消息看,她还算是个脑筋清楚的,如今最为护着她们的刘春芽去了,爹不中用,祖母不喜祖父不理,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颜舜华见沈牧还在,以为是讨主意该如何处理穆家的事情,便随口作了安排。
虽说刘春芽的自|杀与她无关,但是小产的事情,兴许多多少少的她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在里头。毕竟那狗疯扑过来时汪汪汪地吠个不停,要说屋内的刘春芽被吓了一跳,也有这个可能。
只不过,就算真的是因此受了惊吓以至于小产,但是从男胎变成女胎什么的,恕她没有那个本事。
“姑娘。银钱是小事,只是如今恐怕穆家的小女娃用不上了。”
沈牧的脸依旧是黑沉黑沉的,“以穆家那位老妇人的性情,恐怕真的会当面将事情赖在姑娘身上。
四十六昨日在穆家蹲了一宿。听见对方嚷嚷着如果不是因为您路过吓着了狗,狗又因此狂吠吓着了她儿媳妇,那么刘春芽就不会早产生下孩子,最后因为男胎变成女儿,以至于在绝望之下投缳自尽。还直接药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总而言之,话里话外都是颜舜华才是这一桩自|杀案件的始作俑者,应当给予穆家巨额的赔偿,用以填补他们人财两失的困境。
穆家虽然一直都没有缺衣少食,但是因为孩子生的多了,所以银钱上还真的不是那么的宽裕。
如今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口人,要为穆冲重新娶媳妇,还真的缺少足够的银钱。更何况,穆冲年纪也大了些,原本也不是那种长得非常清俊的男子。没有足够的财帛,恐怕难以娶到年轻貌美的姑娘。
年纪太大的不利于生养,穆家自然是不愿意的。花钱娶回来一个有可能不会下蛋的,他们还不如死了那颗想要抱孙子的心呢。
颜舜华闻言也是当场就黑下脸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因此将事情诬赖到我的身上?”
“多半会如此。不过也请姑娘宽心,官面上的人属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要是正经办事的还好,我们就当做没有看见。要是想要因此浑水摸鱼,属下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沈牧没有心思跟一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农妇计较,但是如果官差将曾经读过的书都拉到地里去沤肥充屎了。他还真的不介意出手教训教训。
颜舜华两眼微眯,“不值当暴露身份。这事情可大可小,如非必要,你们不要插手官差的办事。免得有个闪失,给沈靖渊造成不好的影响。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与我无关,尤其是穆家的事情远近闻名,刘春芽在自家上吊,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是他们自家造的孽,想儿子想疯了。才会让刘春芽产生了那么大的压力。”
沈牧应诺,“自然如此。即便有个万一,身份都是捏造的,属下会将一切不利的痕迹都抹干净,请姑娘放心。”
颜舜华闻言眼角抽抽,更加不放心了。这话语说得像是一旦有个不对,就立马将所有相关人员都给处理了的意思。
只有死人才最能够保守秘密,不会泄露出她的一丝一毫信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伤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了一种觉悟。
一旦她真的跟沈靖渊肩并肩地站到了一块儿,恐怕她也得适应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哪怕沈靖渊会竭尽所能为她遮风避雨免得她沾上血腥,可是他自己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要走进他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不被卷入?
俗语说得好啊,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环境使然,都是身不由己。不想倾覆,就只能够迎面而上。
她沉吟半晌,“这样吧,主动出击总好过被动防御。你编个与沈家无关的身份去里长那里将事情说一说,不要增一句也不要减一句,就老老实实地将那天的情景描述一遍。
如果那个里长是个心底透亮的,话题到此结束,你就可以回来了。如果他想要从中谋划好处,你就提点提点一下对方,我们不介意落霞村是死几个人,还是死一村人,但要是我被狗咬的伤口不能尽快痊愈,因此耽误行程错过了我的大事的话,让他后果自负。”
沈牧双眼一亮,立即领命而去。
言语威胁利|诱什么的,虽然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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