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一院的精神科病区咋一看和其他的科室没有多大区别。
走在楼道中,并没有常人想象中的喧闹与杂乱。
可如果在这里待久了就会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进了精神科者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了。
抛开一些携带遗传基因或天生任性的精神病人不算,几乎每一个病人身后都有属于他(她)的故事。
有些听了让人觉的不值一提,有些却又让人不胜唏嘘。
用他们主任在年会上的话就是:这个世界有些事,不是随便一句“看开点”、“努力点”、“顺其自然就好”、“你再坚持一下”……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让人进去,也不愿轻易出来。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未经他人事就轻易劝别人善良的人,最好离他远点,那是雷区。
按理说精神科应该算是个让人心情沉重的地方了,可偏偏又有“精神病人欢乐多”这句话。
这个结论绝对是事出有因的,因为什么地方都是那么一小撮、极少数、极个别的存在。
他们对于自己“犯病”的时机、轻重,掌握之精准,如鱼得水、进退自如,常常令他们的主治医师和家属恨的牙根深疼。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走进一间病房后,主任医师张彦深在其中一张病床前停了下来,翻看着一位病人的住院记录:“头疼的次数有没有减少些?”
陆远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这床的病号。
这位男性患者一看就是老病号了,住院就像住家一样惬意自然。
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红润、牙齿稀黄,笑嘻嘻的盘腿坐在病床上,身边没见到陪护的家属。
“头疼倒是好多了,”患者笑容一收,神秘兮兮的对张彦深说道:“可我昨晚被人打了。”
“哦?”张主任头也不抬的看着病案:“在我的地盘有谁敢打你?”
“我昨晚做梦,梦到被一群人追着打,我调脸就跑,跑了好几条街后被吓醒了。”
张彦深:“不错啊,醒的很及时。”
男患者摆摆手:“然后,我看没事又接着睡了,结果又梦到了那群人,他们一见到我就说:你居然还敢回来啊?然后又开始追着打我。”
周围的两个小护士忍不住笑了一声,陆远抬手揉了揉下巴,隐去嘴角的一抹微笑。
张彦深一脸诧异的说:“这么嚣张,那你还不打电话报警!”
男患者一把拍了下自己盘起的大腿:“你有病呀,还报警?都说了是在做梦了。”
张彦深面不改色的在病案记录上写着什么:“不错啊李靖,一天比一天清醒了。”
男患者呲着黄牙笑道:“多谢领导的栽培。”
张彦深:“一会通知你家属,让他们来办公室找我。”
男患者:“为什么?”
张彦深:“可以考虑下周出院了。”
“太好了,”男患者一秒在病床上站了起来:“我今晚一睡着就给我老婆打电话。”
“啪”的一声,
张彦深合上了病案夹,对李靖的管床医生交待:“加大药量。”
随后向下一间病房走去。
周一到周五,精神科的病区都会有对应的医生查房。
但主任医生出现的频率很少,一周也就能见上个一两次。
张彦深虽然不常出现,却对每一位患者都能说出个一二,遇上新来的病号,一旁的管床医生也会立刻上前介绍。
这里的病房大多是三人间,一位学生模样的患者,安静的躺在靠窗的病床上。
身边坐着一位衣着考究的妇人,看岁数应该是患者的妈妈。
看见张彦深走进来后,妇人立刻站了起来。
张彦深看了少年一眼,随后对他妈妈问道:“最近都按时吃药了吧?”
妇人赶紧点点头:“都按时吃了,我和他爸都轮流看着他吃。”
“我没有精神病,”病床上的少年有点激动:“为什么不放我回家?”
张彦深两手揣在白大褂里:“住在这的不一定都是病人,只是请你过来配合我们做个调查报告,过两天调查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一听这话,少年脸上的表情不再平静,双眼炯炯有神:“你也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了?”
愁容满面的妇人轻声道:“小智,和医生说话要有礼貌。”
张彦深摆摆手:“没关系。”
“假如,”病床上的少年已经从睡姿转为坐姿,朗声道:“我发明了0.1的光刻机,并把它无偿献给了国家,你说我能职升本吗?”
“很有可能,”张彦深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不定连你们学校都跟着你一块职升本了。”
少年满脸自得的抿着嘴笑了起来,身旁的妇人拼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张彦深转身准备离开,转到一半时又折了回去。
他看向仍原地侯着的小智妈:“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既然已经住进来了,就一步步慢慢来吧。”
小智妈看着病床上仍在得意洋洋的儿子,心头一酸,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个节奏飞快的时代,精神病患者的年龄也跟着越来越提前了!
快出门时,张彦深看见了陆远,招手示意他走在自己的身边:“有一段时间没来病房了吧?”
“是的。”
现在很多医院的精神科,为了与时俱进拓展医疗手段,也开始向社会上许多心理诊所一样,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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