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溟觉得慕云倾的眼神越来越可怕,说话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这次王爷忽然回来,实在是因为耿絮儿在寒家做的太过了,她甚至闯后山禁地,将陈阁老放出来。”
闯禁地,从根本程度上来说,已经触及到寒家的家规和家主的权威了。
在耿絮儿眼里,现在这个寒时就是假的,对她来说自然没有威胁性,还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么?
“所以?”慕云倾道。
这和秦萧寒假死,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毫无知觉,岂不是给耿絮儿创造了更多的机会。
萧溟抿着唇,面容凝重,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和慕云倾解释。
他晃了晃脑袋,半晌才恍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王妃还是看看这个吧,王爷就是用了这个方子,才进入假死状态的。”
“中毒后,王爷的实力还不如原本的三分,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敢在耿絮儿面前暴露身份,也不敢认王妃,让王妃与他一同涉险。”
药方上简简单单的,只写了六味药,但是每一味药拎出来,都让慕云倾触目惊心。
她也终于知道,秦萧寒中了何种程度的毒药。
“蚀骨噬髓。”慕云倾低声呢喃。
她上辈子只听说过的毒药,竟真的存在于世间,而且还被她给遇上了。
“除了这个办法,倒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慕云倾苦笑着,这话有些低迷,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肯定秦萧寒的做法。
以毒攻毒,七日内,如果秦萧寒能醒来,毒也就解了,如果没醒,他可能会沉睡一辈子,或者在沉睡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就走了。
“王妃,王爷他,不会有事。”萧溟一脸坚定。
他之前查过这种毒药,知道这种毒药的药性,除了这句话,他觉得任何的安慰都像是在行骗,更何况慕云倾也不是他能骗的了的人。
先前,连齐阁老都觉得王爷已经死了,王妃仅凭和王爷的两次短暂接触就发现了。
慕云倾将药方收好,一双搅动过波澜的眸子又归于平静。
其实初见秦萧寒时,她也以为人已经死了,直到方才换衣衫时,他看到秦萧寒手臂上的伤口。
近期形成的伤口,如果是一个死人,早在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就没了恢复能力,可秦萧寒的伤口在结痂。
她双眸平静的水面下,闪烁着死寂一般的空洞,只回头瞥了秦萧寒一眼就步履缓慢的向外走。
“王妃。”萧溟忍不住喊了一声,“您要出去?”
慕云倾:“钓鱼。”
萧溟:“?”
萧嵾快步上前,在萧溟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王妃这会儿,还有心情钓鱼?”
“真的还是假的?”
萧溟:“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眸光有些深沉,总觉得慕云倾如今平静的身躯下蓄满了力,如同火山一般,只是在等一个契机,等着爆发的那一瞬间。
“哦。”
萧嵾憨憨的点点头,他们确实应该让王妃一个人出去。
先走了几步出去,萧嵾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顿住,问萧溟:“王妃她,没有拿鱼竿。”
萧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咬咬牙,冷道:“那就带上。”
一刻钟后,两人在大花园的湖边找到慕云倾。
她当真找了一处安稳的地方坐下来,清风徐徐,吹得衣角翻飞,只有慕云倾像是真的在钓鱼一般丝毫未动。
萧嵾感慨:“若不是王妃手里没有鱼竿,我真的相信了。”
他慢悠悠的靠过去,也不打扰慕云倾,只是默默将鱼钩上了鱼饵,甩进水里手后才将另一头的鱼竿递给慕云倾。
慕云倾扫了一眼,默默接下来。
萧溟跟过来后就一直躲在暗处,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却也没忘注意慕云倾的状态。
眼前这个人,和他认识的王妃差距太大了,让他有种要失控的恐慌感。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水里的鱼钩已经第五次有动静了,可是慕云倾却像是未曾看到一半,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水面。
“王妃。”
萧嵾忍不住开口,不远处也适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慕云倾这才有了变化,以手指抵住唇,低低的嘘了一声,“轻点声,鱼上钩了。”
萧嵾小声嘀咕,“早就上钩了好么?”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就传来一声讽刺。
“还有心情钓鱼,看来你对那个冒牌货的情谊也没有多深厚啊。”
耿絮儿满眼嘲讽的站到慕云倾身侧,虽然已经压制了,可她身上的杀气仍旧源源不断的四散。
慕云倾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情好像瞬间放松了一般,微微勾起唇角。
她的手指纤细又白皙,这会儿握着鱼竿有节奏的敲击着。
明明发出的响动很小,但是却像憷人的鼓声一样,让耿絮儿满心烦躁。
“贱婢,我在和你说话,你是聋了么?”
“真吵!”
慕云倾漫不经心的应声,“寒家的人见到家主要行什么礼来着?”
萧嵾连忙回应,“如果不是家主特许,都该跪地叩拜。”
慕云倾满意一笑,斜斜的扫了耿絮儿一眼,“你可听到了?”
耿絮儿:“你说什么?”
“念在你是初犯,不敬家主的罪责就先不追究了,可这叩拜之礼却是不能省的。”
慕云倾像是没有心情钓鱼了一般,甩了鱼竿拍拍手,“若不然,我这个家主的威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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