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嫌恶韩闵炀,还一面解释:“我这可都是为了府上好,少生事端才能平安顺遂。”
“昭儿虽生在二房,可终究是代表着郡宁侯府的,她能入皇子府,也是府上的殊荣不是?”
高氏侃侃而谈,丝毫不记得昨日下聘时的难堪。
屋内除了她和韩昭儿洋洋得意,剩下的三人皆黑了脸。
老夫人瞧着拐杖,斥道:“越来越不像话了。”
景氏不想惹得老夫人再生气,只解释一句,“闵炀的事已经解决,不必再绑着了。”
“那也不行啊。”
“闵炀生来就好惹事,这几日他出去,若是再惹出事来,难道还要我们昭儿来担着么?”
高氏瞥着韩闵炀,又道:“还是多委屈闵炀几日吧,也好省了大家的事儿。”
韩闵炀气的站起来。
他捻着手腕,眸光泛着红,“小爷的事,何时需要你来操心了?”
视线落到韩昭儿的小腹,韩闵炀嗤之以鼻,“不知廉耻。”
“你们不给侯府丢脸便是捡着了,还想凭借这一桩破婚事给侯府争光?”
他拉着慕云倾朝外走,口中还嘟囔着。
“没有娘家做后盾,也不知道能得意到几时。”
这话明摆着是说,日后韩昭儿在皇子府受了委屈,郡宁侯府是不会出面的。
“大嫂,你瞧瞧,闵炀说的都是什么话?”
高氏满心不满,“什么叫没有娘家做后盾,我们昭儿深得三皇子的宠,哪里需要什么后盾不后盾的。”
“这不是咒诅我的宝贝昭儿么?”
“与郡宁侯府脱了关系,闵炀做什么事都影响不到昭儿了。”景氏顶了她一句。
高氏瞪着眼,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景氏不想再理会她,贴心的扶着老夫人走了。
慕云倾还是第一次瞧见韩闵炀如此毒舌的模样。
一出院儿门她便低低的笑起来。
韩闵炀气的黑了脸。
“你还笑?”
“若不是你非要绑着小爷,小爷能受这委屈么?”
慕云倾的笑声却越发明朗,“我没瞧见你受什么委屈,倒是扬眉吐气了。”
慕云倾忽然一脸正色,“闵炀,经此一事,你也该长大了。”
“你生在郡宁侯府,可知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整个府。”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可懂?”
韩闵炀默默的垂头。
慕云倾便知道他是懂的,继续道:“又所谓树大招风。
在外人眼中,郡宁侯府就是那棵大树,如今正有许多人围观着,只等着挑到郡宁侯府的错处。”
韩闵炀在官学武馆接触的人多了,心智也比以往成熟,便把慕云倾的话都听进去了。
“小爷日后不惹事就是了。”他别别扭扭的回了一句。
慕云倾见状,这才放心的走了。
她去了同方堂,正巧天道镖局的帖子也刚送到方掌柜面前。
上次宫里那单生意有动静了。
日子比之前急了些,就定在后日。
此番若与天道镖局出行,势必要离府几日,秦萧寒那边,慕云倾不敢瞒着。
所以慕云倾回府后,便换了简衣,钻进厨房半日,才在晚膳时,赶出来一桌子的菜。
秦萧寒被哄的心花怒放,在慕云倾软磨硬泡之下,只得应了。
接下来的两日,慕云倾几乎未出房门。
她把自己关在屋内研药丸,疗伤的、止血的,还有毒药。
此行凶险,必须沙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出行那日,天色灰蒙蒙的,仿佛要下雨一般。
慕云倾走在路上,隐隐觉得这雾气中都含着水珠一般。
鹰哥骑着马,乐呵呵的凑到她身侧,“云兄弟,来点儿?”
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囊。
不过他如今满身酒气,慕云倾不用想,也知道那水囊里装了什么。
“还敢带酒,就不怕薛天意罚你吗?”慕云倾冷道。
鹰哥毫不在意,“多年来的习惯了,若是不喝两口,心里便觉得痒痒。”
“每次出行,都是未定生死,若不抓紧时间享乐,万一死了,可就亏了。”
慕云倾微蹙眉。
这句生死未定,倒是让她忽然想起些事来。
骑着马快走了一段路,慕云倾找了一个偏僻的树林停下来。
“把地形图给我。”
鹰哥不知道她怎么了,可就莫名有些紧张,乖乖拿出地形图。
慕云倾划出此次出行的范围,然后指着一处高地问鹰哥,“这是哪里。”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无名郡,但无名郡和幽度关之间有一段路,晦暗不明,已经让慕云倾担忧两日了。
鹰哥看出她的忧思,也紧张起来,说道:“这里是望泉崖,崖底是鬼幽谷,我们想通行,只能走鬼幽谷。”
他的手指慢慢挪到望泉崖上时,也默然不出声了。
若崖上有人埋伏,入鬼幽谷的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不过转念一想,鹰哥又笑道:“天道镖局的消息向来都是封锁的,就算有些消息走漏,也没人知道我们究竟何时过鬼幽谷。”
“最怕守株待兔,更怕监守自盗。”
慕云倾微微眯着眼睛,靠在鹰哥耳边又低语两句。
鹰哥心里觉得慕云倾有些多此一举,不过他没那个胆子说出来,只点点头,又命人将此事安排好,一行人才上路。
京城到无名郡,一来一往约么五日的时间。
第三日傍晚,慕云倾和鹰哥带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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