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来时,府里已经来了些许吊唁的人,如今瞧着慕云倾这番作为,纷纷震惊的围上来。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云倾啊,你在做什么混事?”
“闵炀都已经去了,你却不叫他安宁,表姐这是安的什么心。”
韩昭儿气愤的指责着,转头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您瞧瞧,表姐若是这样犯浑,就该赶出郡宁侯府。”
“云倾。”景氏亦是失望的看着她,“以往你做什么,舅母都可以纵着你,唯独闵炀的事,绝不可以。”
因着老夫人喜欢慕云倾,景氏也是最疼慕云倾的,如今瞧见慕云倾这般,景氏心里当真是失落的。
“舅母,你先让开。”慕云倾神色自若,“闵炀兴许还活着。”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已经断了气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什么?”老夫人上前握住慕云倾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外面传闻你会医术,也是真的?”
老夫人本是不信那些传言,可瞧见慕云倾手里不知何时捻了银针,原本的不信也动摇了。
慕云倾点点头,“外祖母可信我?”
“信,外祖母信你。”老夫人转头看向景氏,“快让云倾给闵炀瞧瞧。”
“这……”景氏犹豫了一下。
老夫人当即呵斥出声,“这丫头以往是混了些,可她何时害过我们?”
慕云倾皱了皱鼻尖,未曾想她在外祖母心中的印象竟是这般。
她还来得及思索,景氏便让开了。
这次,倒是高氏不同意了,“逝者已矣,云倾你这般对闵炀,可是会影响闵炀投胎的。”
慕云倾瞥了她一眼,琉璃色的眼眸中寒霜密布。
“若闵炀还活着,何须去投胎?”她冷着脸推开高氏,“若是这棺椁里面躺的是祁博表弟,您还要这般拦着么?”
“难道二舅母不想让闵炀活着?”
慕云倾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叫众人听得真切,下一刻这些人的视线都落在高氏身上。
“云倾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高氏退后,脸色不大自然。
慕云倾叫人将韩闵炀抬出来放在棺盖上。
她先去检查了韩闵炀脖颈上的脉搏,确实是没了。
慕云倾微微皱眉,将手顺着韩闵炀的衣领探下去,不消片刻,便寻到了微弱的心脉。
她舒了一口气,“还活着。”
景氏一听立刻哭出声来,不过也只是一瞬,她担忧会打扰到慕云倾,又止住了。
“外祖母,闵炀噎了多久断气的?”慕云倾问道。
景氏先一步回道:“一刻钟不到,府里去请大夫的小厮都未出门,他就……就不行了。”
慕云倾眸中划过一丝狐疑,左手在韩闵炀的脖颈处寻着食管,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物。
慕云倾忙将右手的银针从韩闵炀的食管处落下去。
她单手轻轻的捻着,众人不禁都提了一口气,盯着慕云倾又将银针拔出。
那银针取出后看似无异,实则却沾惹了许多白色的粉末。
慕云倾又道:“闵炀用过的糕点可还有?”
底下的小厮闻言,忙将剩下的糕点都拿了过来。
慕云倾将糕点一一掰开,才发现,这每一个糕点的中心都藏着许多白色的粉末。
“是膏粉。”
这膏粉虽可以食用,却要细细化开,若是直接被吞下的话,就会糊在食管处。
久了,就如同被噎死一般。
“云倾,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焦急开口。
慕云倾同小厮低语两句,才转过头低语道:“外祖母,闵炀未死,也就不需要吊唁了。”
老夫人向来精明,自然明白慕云倾的意思,忙叫小厮将府里的人都送走了。
慕云倾这才道:“这糕点有问题。”
她将这里面的膏粉取出来一一解释给老夫人听。
景氏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暗恨要害韩闵炀的人。
韩昭儿抿了抿唇,不禁嘀咕一句,“好好的糕点,哪有那么多门道。”
慕云倾盯着韩昭儿,刚欲开口说话,便见方才的小厮拿了一根小手指粗细的空心竹进来。
她手持短刀,将这竹子两头削尖。
“膏粉已经黏在食管上了,必须清出来。”慕云倾说着,以手寻着食管内合适的位置,猛一伸手,将细竹插了进去。
“啊……”高氏尖叫一声,“这……这哪里是救人,这分明是在杀人。”
景氏也一脸的不可置信,可她看过去时,却瞧见韩闵炀的手动了一下。
要说的话立刻哽在喉咙,又拧眉吩咐道:“把二夫人带下去。”
高氏被人拉了下去,正厅内立时安静下来。
慕云倾寻了清水,从竹子的另一侧灌入,停留一会,便将韩闵炀的头抬起。
清水从入口流出,已然带了浑浊的粉末。
在场的人惊奇的看着慕云倾的手法,几次反复下来,水清澈了,慕云倾才拔了细竹。
给韩闵炀敷了止血的药,以轻纱缠绕之后,慕云倾才起身。
韩闵炀很瘦弱,待到他躺平之后,众人明显看到他胸口处轻轻起伏。
“活了,小少爷活了。”
小厮惊喜的喊了一声,景氏和老夫人这才敢相信这个事实,倚靠在一起流着泪。
众人皆是面带喜色,唯有站在慕云倾身后的韩昭儿脸色有些难看。
“云倾啊,闵炀这……是不是就没事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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