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不能这么说,卓睿分明是被人陷害了。”
白氏先一步上前握住了慕中远手里的棍子,哭诉道:“他是您的儿子,您该相信他才是啊。
卓睿是喜欢玩乐,可他是个懂分寸的,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卓睿。”她出声提醒,“还不快同你父亲说清楚。”
慕卓睿闻言,忙俯身磕头,“方才儿子糊里糊涂的,丝毫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如今却觉得头痛欲裂,父亲,定然是有人给我下了药要害我。”
“对对对,快,去府外寻个大夫来。”
白氏怕慕中远怀疑,不敢去叫相熟的郭大夫,只得让小厮随意寻个大夫来。
白氏身边的婆子也没有闲着,早早的便将慕卓睿用过的东西,吃过的膳食残渣以及慕卓睿身边伺候的小厮丫鬟,还有厨房的李婆子一家都带了过来。
李婆子一见这阵仗便知道东窗事发了,她心虚的浑身颤抖。
孙氏瞧见了,忙推了推她,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婆母,若是您说出一句不该说的话,那我们一家就都没命了。”
说出来,这慕家无一人能帮他们,若不说,有慕云倾的庇护,他们一家兴许还会安然无恙。
李婆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忙止了抖动。
极为不巧的是,她方才与孙氏的互动,却被白氏看了个清楚。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啊!”李婆子惊呼一声,声线急的都带了沙哑。
孙氏忙阻了她的话,“回夫人,婆母近来哑了嗓子,担忧声音污了几位主子的耳朵,这才想着由奴婢代劳回话。”
白氏狐疑的瞥了她一眼,“只要能出声,就由这婆子自己来说。”
“是。”
这边刚回了话,那边大夫就被请来了,好巧不巧,来的竟是同方堂的方掌柜。
“方掌柜,你来给我儿子瞧瞧,他可是被人下了药了?”
白氏忙将他拉过来,方掌柜垂着头,走到慕云倾身侧时,眼神略一交汇,便知晓了慕云倾的意思。
他给慕卓睿诊了脉,惊呼道:“这!这慕少爷是染上芒粟了啊!夫人方才所说的症状,正是芒粟服用过量所致的。”
“芒……芒粟!”白氏惊呼一声,脸色瞬间褪了血色,“方掌柜,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芒粟,芒粟可是……”可是南秦的禁药啊。
慕中远沉着脸,瞧着慕卓睿眼下乌青,嘴唇惨白的模样,已然生出一丝怀疑。
白家什么生意都沾,他是知晓的,若说白家动了芒粟,他也不觉奇怪。
“夫人,这种话我是万不敢乱说的。”方掌柜又重新给慕卓睿诊了脉才肯定的说道:“慕公子确是染上芒粟了,且有二十几日的时间了。”
故意将时间说长,是慕云倾先前便交代好的,孙氏在一旁听着,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不,这不可能。”慕卓睿疯了一样摇头,“是她,是她们要害我。”
他胡乱指着慕云倾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慕卓睿挣扎着站起来,将方掌柜拉到他用过的汤碗面前,“快查查,这汤是不是有问题。”
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每次喝这汤都觉得意犹未尽。
他要害慕云倾的事兴许早就被发现了,不仅被发现了,还叫慕云倾拿着他的东西反过来将他害成了这副模样。
慕卓睿很清楚若是服了芒粟有多难戒掉。
这个贱人,分明就是要毁了他。
他期待的看着方掌柜的反应,却见方掌柜摇摇头,“慕公子误会了,不仅是这个汤,这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没有问题。”
慕卓睿有些傻眼:“你在胡说什么,若是这汤没有问题,为何每一次的味道都特殊的鲜美。”
方掌柜皱眉,转身在汤渣里翻找着,最后捏出一根药草。
“慕公子觉得汤味鲜美,是因为这汤内放了沐初草,这草虽为药材,却也是一味佐料,若是放在汤里除却味道鲜美之外,可是对人体无任何的伤害。”
慕中远也走过来,捏起那草根看了看,冷哼一声,“我日日喝的汤内也有这草,为何我却没有事?”
“定然,定然是因为父亲的汤未曾加过其他的料。”
慕卓睿狠咬着牙,那芒粟明明是他亲手送到厨房的,可如今却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李婆子,可是慕云倾指使你反过来害我的?”
他忽然转身针对李婆子一家,李婆子立刻心虚的颤了一下。
慕云倾皱了眉,“大哥自己遭了罪,心里气不过,就要拖妹妹下水么?”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她们岂敢这般害我?”
“大少爷可万不要冤枉了奴婢。”孙氏有些慌,但眼中更多的却是委屈之色,“平素大少爷交代的事,我们可一件不落的做了。”
她这般一说,就是在提醒慕卓睿,他交代的事,她们未曾停过。
慕卓睿皱眉,脸上略带一丝犹豫,慕中远瞧着他这副模样也终是看不下去了。
“够了!”
芒粟这东西他都未曾见过,说慕云倾害他,也太过离谱了。
慕中远满眼失望,“这芒粟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若不是你自愿服下,你岂会发现不了?”
发现么?
慕卓睿略微有些心虚,他在用这汤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只是这汤的滋味太过舒心,他才会放任着,没有去查。
慕卓睿这般神色已经出卖了他,慕中远越发觉得此事就是慕卓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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