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犹豫结束后,像是已暗自鼓足了一次的勇气,闭上眼睛。
“保护好你的东西。”昂说,空已经看不到老人的脸了,但他听声音,脑海里勾勒出的老人形象,却是在笑着,一种虽努力展现但是真诚的笑意。
他花费了大概两到三秒的时间,明白了老人在指代什么,双手捧住了放回衣兜里的那块石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撤回一只手伸到后面摸索两下,最后抓住了乌尔法的手臂。
昂的视线遂看向空的身后,发现那叫乌尔法的孩子,在空闭上眼后,也跟从着闭上了眼。
“我牵着你,别怕会摔倒,这段路很好早,就是过道有些窄,可能要绕很多弯。”昂俯身出一个角度,放在成年人里,他的身高也算是最为高大的那种,没有像普通的老人那样过了壮年细胞器官就开始衰退,个头会有倒缩的迹象,仿佛全身的细胞器官都保持在年轻正旺的巅峰时期。
就这样弯着腰,他用手放在空的背后,空感受到后面有一股轻微但扎实的力道在推动自己,他就知道自己该向前走了,那股力道忽然偏向那一侧,他就又知道该拐向哪里,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像是你在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行走,但一直会有人给你指路告诉你你的身边会有人跟着陪着,就不会那么担忧忐忑。
昂看着前方的路,那是各式各样的陷阱,藏在两侧墙壁的铡刀总是被包养在最锋利雪亮的程度,机关被触动的瞬间变直接切人如麻,地面的下方实则是一道放置满尖刺的石板,等待着时刻被弹出,这个帐篷内部别有洞天,只观察外面,会发现那种体积的帐篷,怎么可能装得下这内部至少大出两三倍的空间,途径各种机关陷阱,石球,火箭,地坑,这些看似俗套的陷阱实则最为管用,在这资源珍贵的年代里,也方便打造。
“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响动不用担心,虽说我们这里是军营,外敌或贼子不会放进来,但是老鼠蟑螂什么的害虫我们有时可就懒得管了,你会听到的,大概是那些安家的老鼠在咬木板,所以时不时还要检查各处的设施有没有出现缺口损害,也是蛮烦人啊。”昂在空的耳边说着发出自嘲的笑声,“你们怕老鼠吗,男孩子应该是什么都不怕吧,虽说也有例外,我一好友的孙子就怯虫,他自己倒是个热血汉子,总因这事向我抱怨,说就是没法帮他孙子改过来这一点。”
空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反倒是昂的说笑打破了让人觉得紧张的死寂,他们进入的应该是几乎无人滞留的地方,孤零零的感受他体验过,知道那样的感觉最难受。
空一忍不住,就嘿嘿的笑出声,老人的随身为高官却随性的吐槽自己管辖的地方,尽管并不能算是什么好笑话,但还是让空有时忍俊不禁,他心里想,乌尔法会不会也不那么害怕了呢。
“我才不怕什么老鼠,乌尔法呢?”
“不,不怕。”背后响起很小的回应声,空反应过来,自己实则很少听到乌尔法开口说过话什么的,多半是害羞的性格,主动开口就更罕见了,可这时还是回应了空,大概是知道相互闭着眼无法靠摇头点头来传达意思。
老人说话时,他们恰好从运转着的机括旁紧挨着经过,话语落尽,三人的背后留下齿轮咬合发出的轻响,声音细小融进直径不足一米的空间里,壁面的夹缝里,无数被扣在凹槽里的银针刺出寒光。
时间一直在流逝,终于连空也开始觉得怪异,他们难道说没有进那个帐篷吗?还是已经穿过了帐篷到底更后方的什么地点,他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途中各种左拐右转,军营里还有这里迷宫般的地方?说到底,道路狭窄曲折这种描述,似乎本身就很诡异。
渐渐的,他开始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总觉得体内有东西在悸动,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什么能够引起共鸣的东西,无声无息,但隐约中的确存在,而且还在越发鲜明,像是远方有诗人吹奏无音却绝世的乐章,而他的体内封着唯一的伯乐,完美的相性此刻再召唤着他。
他觉得他们已在不知不觉里向着下方前进,向着什么未知的深处。
那股感觉也变得更加的强烈,强烈到他开始呼吸急促,毛孔泌出汗液,他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有些松动,乌尔法应该也感受到了自己手心的汗水。
“你还好吗?”昂问。
“我,我没事的。”空一开始是要说出自己的确切感受,可是话刚到嘴里就被他咽回去,脱口而出的是一句在强忍的“我没事”。
“要到了。”
“嗯。”空点头,我忽然觉得昂的话语是一种提醒,提醒他在到达目的地前,请做到心理准备,当他该睁开眼时,会看到令他惊讶的东西。
直到这时,那股冲击至他体内的异样感觉,已经到达一种顶峰,他心跳加快,肌肤上一阵发痒骚动,那不是普通的激动或是紧张的心情,是一种无法描述的,身体响应着什么而出现的奇怪现象。
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像是锣鼓一样的震动,胸前猛然地发烫,像是有人在他衣兜里塞了一团火。
空有些忍受不住,护着胸口的手伸进去,抓住了那块不知为何变得灼烫的石头,他差点没忍住,就被烫的松开了手,可这块石头,他不能随便松开,绝对不能。
“到了,睁开眼吧我的孩子。”与此同时,背后那股力道消失,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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