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发啰嗦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沙罗说,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铃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有些话果然还是应该说出来。
“沙罗奶奶你,话语中一直都参杂着叹息呢,”她说,“我很理解你啊,我小的时候爸妈都常年不会,姐姐也经常见不到面,我就在只有爷爷陪着,”她说着,眼角朦胧,“我一直都觉得爷爷是对我最后的人了,因为有爷爷他在,所以我每天都不觉得孤单,那个时候,我一直都以为爷爷会永远都陪在我的身边,但是,突然有那么一天,他去世了,离去的那么突然,突然的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就听到了他的噩耗。”
铃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她在草地上缓慢的走动,脚尖点地轻移,像是芭蕾舞者曼妙的舞姿一般,她走在月光下,绕着沙罗移动,视线,则是挂在遥远的天边。
“我当时很伤心啊,就一直把自己躲藏在被子里面哭泣,一直哭一直哭,甚至没有人能来安慰我,就连姐姐也没有,因为她比我更加的伤心,更加的需要安慰。还有我遇到莱尔,因为我们都曾孤独多,所以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隔阂,我们会相互理解,所以在他被带走的时候,我也会感到悲伤,因为又要失去一个生命中出现过的重要的人了。”
“但是,”她继续说,语气却突然变得坚定,像是一柄沉睡的利剑突然醒来,开始迸发凌厉的寒光,“也正是因为我悲伤过,所以我才更加明白,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中,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才要学会去珍惜那些重要的人,人往往都是悲伤之后才学会坚强的呀,也必须要坚强,”她忽然转身,看着沙罗,眼中闪着炯炯的灼热的目光,“这对于您来说,我想也应该是这样,正是因为你是唯一活下来的额,所以我认为你的身上一定背负着那些逝者的人的意志,如果是他们,也会希望你能带着他们的那一份活下去的,去看那缤纷的世界,看世界每一天都不同的变换,而不是屈居于这里。”
沙罗有些发楞,直勾勾的盯着铃的脸。
铃挠了挠头,她被沙罗看的有些羞涩,心想是不是说的有些太过头了,“所以说啊,你说你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干劲这种话其实是对自己和那些逝去的人不尊重的吧,”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要说完,她深呼吸了一口,音量提高,“请您,千万不要就那样放弃自己啊!”
沙罗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时间的流动似乎慢了下来,原本刹那程度的时间这一刻却在铃的感觉里显得如此漫长,她很紧张,她在紧张着沙罗接下来的回应。
许久,沙罗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月夜静庭,月夜囚塔内部。
枯白的墙壁向上延伸,高不见顶,莱尔坐在地面上,这是一间牢房,他的左边,是用特制的可以封闭魔源活动的矿石打造的栏杆,连接着上下两侧的石壁,白色的雾气依附在栏杆的表面,那是冰属性魔法的气息,用来作为封闭牢房的栏杆在被打造出来时,其内部就已经刻下了冰系谱魔法的法阵,没有什么罪犯可以逃出这里,在魔源被封闭无法运用魔力的情况下,任何人的身体都会和普通人一样脆弱,甚至比他们更脆弱,会使用魔力的人,他们在不断的使用魔力的同时,其体内的魔力在潜移默化中就逐渐的和他们的体力联系在了一起,魔力被封闭,体力也会被连带着消弱,所以也不必担心罪犯会使用物理性质的手段,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冰属性魔法的气息会在他们接触到栏杆的同时就瞬间侵入他们体内,将他们由里到外变成冰雕。至于打破另一侧的墙面……还是算了,墙壁的厚度足有几米,而且全是用纯粹的吸收魔力的矿石打制的,任何人的攻击也不会完全破开墙壁,即使是他们有可能极力榨出的自己的魔力,但那少许的魔力会在传递到墙壁的同时被瞬间吸收和瓦解。
再者,即使是有那些强大到可以抵抗矿石的封锁能力可以打破墙壁的罪犯,他们在被捉捕的同时就会被骑士团长们当场直接处决。
对于骑士们来说,他们是极恶之人,甚至不配进入月夜静庭的内部,只能死在骑士们的刀刃之下。
“嘿,小鬼,干嘛一言不发啊,你们普拉斯家不是贵族名门的嘛,怎么,为什么连你也进来了,难道是来这里参观的?”隔间的牢房里传来其他罪犯嘲笑的声音。
“是啊是啊,是想做这里的守卫吗,真是不会挑职务啊,来来让叔叔们教教你,嘿嘿。”声音不断,字字诛心。
下一刻,这一层被囚禁的罪犯们都大笑起来,笑声里传来数不清的讥讽。
“喂喂,你们这群家伙,都给我少说点,一会团长来了可是有你们受的。”一旁的守卫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出口喝止,并把团长的名号放出来进行威慑。
莱尔没有去搭理他们,他只是扭头看向牢房墙壁的窗户,窗户自然也被施加了同样特制的栏杆作为防护,但那高空中的月光是挡不住的,月光是孤寂的引领着,它们引导悲伤之人的哀伤。莱尔静静的看着月亮,说不定现在,铃也在同样看着月亮在浮想联翩着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在他觉得离去的那一刻。
他一言不发,任凭月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将自己此刻没有表情的脸庞照的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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