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靖忠不明白,他身上明明还有一封密函,您为何……”
等下人带着赵御离开之后,一旁的赵靖忠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蠢货!”
魏忠贤眼皮子都没抬,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赵靖忠再不敢多言。
片刻之后,盯着火盆中的灰烬,魏忠贤这才缓缓的说道:“这个一个月之前还是一名小小百户的年轻人,不简单……”
说罢,魏忠贤抬起头,冷笑的看着曹正淳和赵靖忠二人,说道:“你们是否觉得,对付一个这样的小人物,无须这般谨慎?”
二人不敢答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忠贤见两人不开窍,也不恼怒,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二十六年前的咱家,也不过是个在京都城游荡的混子而已……”
“如果他今天将所有的密函都交给本千岁,咱家一定不会让他走出这千岁府!”
“如果他咬紧牙关,一封密函都不交,咱家一样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魏忠贤说道这里,看向赵御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一封密函奈何不了咱家,最多只能让靖忠你人头落地!”
“可整个天下都知道,你这个司礼监秉笔是咱家的义子,你死了,咱家一定会摘掉他的脑袋!”
“所以……”
说到这里,魏忠贤转身看着赵靖忠和曹正淳说道:“他留下那一封密函,不是为了威胁,甚至于不是为了自保。”
听了魏忠贤的话,曹正淳眼神猛地一亮,唯独赵靖忠,似乎还不明白这个义父的意思。
“他是为了告诉千岁您,他绝对不会与您为敌?”
曹正淳接过魏忠贤的话,试探性的说道。
魏忠贤这才点点头。
将密函全部交出来,赵御这个名义上的北司镇抚使,在众人眼中便没有了威胁。
不交……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魏忠贤,他赵御要和九千岁死磕到底。
所以,只有留下这一封根本就动摇不了九千岁根基的密函,才能说明,赵御根本就不想掺和这事!
而魏忠贤直接开中门送赵御离开,在外人看来,赵御这个北司镇抚使,就成了阉党的人!!
所以,这一场看似送钱送官请吃饭的宴会,实则步步杀机!
……
赵御被一名随扈太监送往门外。
走过影壁的时候,随扈太监快步上前,对着门值护卫尖声道:“奉千岁令,打开中门恭送赵镇抚使!”
开中门?!
之前还对赵御不屑一顾的门值护卫,此刻瞪大眼睛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
在千岁府作门值护卫,他见过上门求见的朝廷黄紫勋贵不知有多少!
别说一个小小的监司千户……哦,不对,是北司镇抚使。
即便是安剑清或者内阁首辅,都没这个大的脸吧?!
“刘公公,您说……千岁爷让开中门?”
门值护卫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送赵御而来的随扈太监一瞪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门值大人是耳朵不好使了,还是觉得咱家假传千岁钧旨?”
“不敢!!”
门值护卫连忙摆摆手,随即令下属护卫将中门打开,一排排护卫佩刀站立两旁。
“镇抚使大人,请!”
刘公公堆积着一张笑脸,凑到赵御跟前道。
赵御看了一眼千岁府敞开的中门。随即一步跨过门槛。
跨过么看的赵御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来到那门值护卫跟前,盯着这个此刻大汗淋漓的家伙,冷笑一声之后,这才走下那八阶半的青石台阶!
“镇抚使大人请慢……”
正当赵御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送他出来的随扈太监却快步上前。
“公公还有事?”
赵御看着眼前这个随扈公公,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千岁爷有令,镇抚使大人以后若是有事,可往东厂与奴婢传个信儿,奴婢一定鼎力相助!”
随扈太监说着,将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送到赵御手中。
“如此,赵御在这里先谢过公公了!”
赵御接过令牌,对眼前随扈太监抱拳道。
随扈太监摆了摆手,随即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赵御面前说道:“会贤雅叙的事,主子爷已经知晓,他托奴婢给您带句话,若是大人喜欢,以后可只管前往,再也不会有人敢问大人要银子了……”
赵御闻言眉头一皱,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随扈太监。
当初在会贤雅叙,和老鸨子起争执的时候,那老鸡婆说过,会贤雅叙是十三皇子的产业。
所以……这随扈太监嘴里的主子爷,肯定就是十三皇子了!
赵御此刻觉得,在这京城当中,想要隐藏某些事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自己一举一动,甚至是逛了趟窑子这样的小事,居然全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敢问公公名讳?!”
赵御盯着眼前的随扈太监,试探性的问道。
“在下刘喜,乃十三皇子大伴儿……”
刘喜微微一笑,亦是小声的说道。
“啊?!!”
倒是赵御,被这个阉货的自我介绍给吓了一跳!
刘喜见赵御这般神情,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身返回了千岁府。
在他看来,赵御肯定是被他皇子大伴儿的身份给惊着了。
可他却不知道,赵御惊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子大伴儿的身份,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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