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当中,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魏忠贤一言不发的盯着庭湖水面,而赵御则垂手站在下方的位置,同样一言不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场的人中,只有赵靖忠眉头微微有些皱起。
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半晌之后,就在赵御快要顶不住压抑气氛的时候。
魏忠贤终于转头,看着赵御轻声道:“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西厂,说到底都是为皇上办差的。
厂卫之间有些磕磕碰碰,也在所难免,赵镇抚使,这些奴婢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说着,魏忠贤瞥了一眼身侧站着的赵靖忠。
身为司礼监四大秉笔之一的赵靖忠,这时候却走到赵御的面前,躬身施礼道:“赵镇抚使,咱家往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堂堂司礼监秉笔,居然对赵御这么一个才升任北司镇抚使的家伙躬身施礼?!
“千岁,折煞属下了!”
赵御再次起身,却不等再次单膝跪地,就被魏忠贤抬手阻止。
“哈哈,即是赵镇抚使大度,此事就此掀过了!”
魏忠贤爽朗一笑,随即对着身边贴身小太监吩咐道:“通知下去,别苑开宴!”
小太监下去准备,赵御却微微皱起眉头。
他赵御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魏忠贤今天对他这么个小人物这般客气,目标很明确,就是他私藏下来的那三封密函!
然而,这个老狐狸,从开始到现在,又是给自己升官,又是让堂堂司礼监秉笔给自己赔不是。
就是绝口不提密函的事!
魏忠贤越是如此,赵御的心里就越没有底。
“赵镇抚使前途无量啊,老祖宗别苑设宴,便是安指挥使,都没有这样的荣幸!”
就在这时候,曹正淳也走上前,笑着对赵御说道。
“岂敢……”
赵御此刻脑子里像是八宝粥一样,乱糟糟的。
他不怕对手凶悍跋扈,就担心魏忠贤这种的绵里藏针。
片刻之后,那随扈小太监躬身快步走进庭院,来到魏忠贤面前,跪下道:“回禀老祖宗,别苑宴席已准备妥当!”
“好!”
魏忠贤点点头,随即起身。
身侧那名白袍佩剑女子,将一袭锦绣大红蟒袍披在这老太监的身上。
红缎底袍上,刺有龙蟒九条!!
这一身内宦官袍,全天下也就只比皇帝的明黄龙袍差了半筹。
……
众人随后来到一处别苑。
说是别苑,在赵御的眼中,眼前这别苑和皇庭园林没什么区别了。
在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修缮这样一座府邸,花费何止巨万?
况且,这府邸紧挨着承天门,旁人即便是再有钱,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修缮如此豪奢的府邸?!
来到别苑一处外庭,偌大的庭院当中,仅摆设两张宴桌。
其中一张坐北朝南,宴桌乃青玉所铸。
另外对面一张,也是檀木做成,价值千金!
魏忠贤自然落座在坐北朝南的那一张青玉宴桌上,指了指对面仅有的一张宴桌说道:“赵镇抚使,坐吧!”
“属下不敢!”
赵御面上抱拳推辞,心中却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这个老阉狗,这是一个劲的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东厂督公和司礼监秉笔都如同小厮一般站在一旁,赵御即便是再无知,也知道这张椅子不是那么好坐的!
“赵镇抚使不必拘谨,既然请你来,你便是客……”
魏忠贤摆摆手,示意赵御坐下。
万般无奈,赵御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个老阉货的对面。
“这是皇上年前赐下的御酒,赵镇抚使,请!”
魏忠贤指了指赵御面前白玉酒杯中的琼浆,笑着说道。
赵御先施了一礼,这才端起酒杯。
大拇指不露痕迹的沾了一丝杯中酒,当看到系统背包当中显示酒中并无剧毒之后,赵御这才一饮而尽。
整个动作说来繁琐,却不过眨眼之间。
“赵镇抚使……就不怕酒中有毒?”
坐在赵御对席的魏忠贤看到赵御毫不犹豫的将酒饮了,似笑非笑的说道。
“千岁爷玩笑了,若您有心杀我,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赵御将酒杯放在做面上,淡定的说道。
说到装犊子,赵御比起魏忠贤,其实也不遑多让。
酒过三巡,第一道菜被端了上来。
赵御其实也很好奇,这个权倾天下的老阉货,平常都吃些什么。
小太监端着红木食盘,盘中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翠玉小碗。
赵御看向玉碗,里面只有小半碗白米饭,并无他物。
“呵呵,赵镇抚使可不要小看了这半碗白饭。”
似乎是看出了赵御脸上闪过的疑惑,一旁的曹正淳走上前,解释道:“这是鹧鸪米,产自蜀地,用道门秘术将稻谷种在鹧鸪鸟的尾翎上,一根尾翎所产之米,不过数十粒!
老祖宗宴请赵镇抚使的这小半碗白饭,可值数千两!”
“啊?!!”
赵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玉碗里的小半碗米饭。
数千两是个什么概念?
赵家三代在锦衣卫做着油水最足的查检司百户,三代人到赵御这里,才堪堪攒下三千多两而已!!
“食味品其髓,若以金银为量,便是落下乘了!”
当曹正淳解释完之后,正桌上的魏忠贤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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