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吴姐亲热了一会儿,又用鼠标翻看了那个悬赏通缉令说:“五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吴姐,五十万,你会动心不?把我交出去就是五十万,也不错哈!”吴姐说:“去死吧!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卖我的弟弟!”
我又把她搂在怀里,说:“姐,我给你一百万,你最想干什么?”吴姐说:“真有一百万,我就可以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环境。”
我推开她,双手扶着她的双肩问道:“他,是谁?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吴姐点了支烟,叹了口气说:“他,就是你姐夫,我在这里冒着坐牢的风险做假证赚钱,就是为了维持他昂贵的护理费用!八年了,八年前,我们刚结婚,我们不算富裕,但也和和美美,你姐夫在一家土产商店做采买员,我在纺织厂当棉纱工,我们过着再平常不过的生活,可是,谁曾想,我们这样的家庭却遭遇了飞来横祸!”
我拉着吴姐沙发上,抽着烟,拉着她的温暖的手,听她讲述了她家遭遇的“飞来横祸”。那一年的春天的一天早上,吴姐的丈夫刘军跟往常一样吻别了新婚不久的妻子去上班,他家附近刚刚起来一个建筑工地,人行道全部被建筑工地对方沙子水泥等材料占满了,他就绕开了在大街上走,可是谁知道,一辆拉土方的大翻斗车从工地里冲出来,一下子撞到了躲闪不及的刘军头上。
刘军当场昏倒在大街上,有邻居看到,连忙跑家里喊了吴姐,吴姐疯了一样奔出去,看着大街上不省人事的丈夫不知所措,开翻斗车的司机连忙下来,围观的人就说快点叫救护车,交警也过来了,可是就在这时建筑工地的老板过来了,让拉土方的翻斗车赶紧走,说大家围在这里耽误了他工地车辆的进出,叫了一帮人,强行就把刘军抬到前面的道边了。
等到急救车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将刘军抬上车,这刘军也看不出来哪里有外伤只是昏迷不醒,到了医院一检查,严重脑震荡加颅内大出血,必须马上开颅手术,让先交五万元的祝愿押金。可是吴姐却拿不出这五万元来,这时候想起来找那个肇事司机,才发现司机根本没来。
大伙儿就说找他们单位,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叫丁勇,是省城一霸,他根本就不买账,说,你们家刘军是在大马路上,在机动车道上被撞的,行人走在机动车道上发生交通事故,活该!
家里人理论不过他,就去交警队,负责这一片事故处理的交警队的李泉大队长给他们做了解释,说在机动车道行人被车撞,行人负全责,赖不着人家丁勇。一家子人就都傻了眼。可是吴姐的大哥是个有文化的人,在一家中专教书,就到现场看了,说人行道被丁勇的建材给占了行人只能在机动车道绕过去,这是有前因后果的,必须由丁勇的单位负责医疗费。
可是谁知道,等到将李泉大队长拉去看现场的时候,人行道早就畅通无阻了,他所说的建材占道根本就不存在!与此同时,丁勇放出话来说,谁再敢纠缠不清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当天晚上吴姐的大哥家里就被砖头砸碎了玻璃,一只死猫丢了进去。
吴姐一家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丁勇是个流氓出身,是省城的黑社会老大。大家无奈只有忍气吞声,东借西凑,把五万元交上,可是却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刘军已经成了植物人!
吴姐讲到这里,泣不成声,她说:“我也不想干这个啊,可是不干这个,实在没有活路啊!来到上海干过好多杂活儿,后来碰到一个做这个的姐妹,就一起干了两年,看看还挺挣钱,就自己单干了,就是为了刘军的疗养费用。
我搂紧了吴姐说:“吴姐,你真行!换别人早就改嫁不管了。”吴姐擦了擦眼泪道:“刘军我们俩在一起不容易的,我们是自由恋爱的,当时双方家长都反对,尤其是我们家,我等于背叛了家庭跟他结婚的,我总觉得他能够醒过来,就把他送进了一家专门治疗植物人的疗养院,医生说有希望的!所以我要拼命赚钱,我必须把他救过来……”
我又点了一支烟,说:“我明白了,但是,吴姐,你真的不要再接这个活儿了!万一你被抓进去了,谁来供刘军的医疗费呐?姐,你听我的,你带我回去,回东北省城去,我去找那个丁勇,这件事他必须负责!”
吴姐苦笑下说:“傻弟弟,你的好心姐姐明白,可是咱斗不过他,他现在已经是省城的建筑业的大老板了,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的,就别说去跟他要钱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早就忘了这件事情,算了,姐姐我都任了!再说,上海满大街都是你的通缉令,你现在出了这个门都有危险,你怎么能去得了省城?”
我笑笑说:“姐,共军是抓不到我的!”说着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王祥的家里电话。已经是半夜了,王祥却很精神地接了电话,说:“谁呀?说话!”我笑了说:“祥子,家里没有外人吧?”
“呀!四哥!没人没人!就俺两口子,这家伙我媳妇刚才还叨咕呐,说四哥来无影去无踪地,呵呵!”王祥的兴致很高。
我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看着起身去洗手间的吴姐的背影说:“祥子,那个欧元换到了没?”王祥说:“四哥,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今儿白天我没干别的,就去了外汇市场转悠了,倒腾了好几趟,我出的价高,已经换了有一半了,二十六万欧元到手了,咋给你呀?”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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