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说:“一个月的新收一过,你们就有电视了!”
我说道:“这咋又是新收一个月啊,我们不是在新收监狱新收过了吗?”
“那是新收犯监狱的新收,咱们岭湖监狱还得新收一个月,明白不?这叫扒二层皮!”王胜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不言语了,无语了!
常力说道:“还不如赶紧教俺们踩缝纫机呐!”
王胜道:“这个是自然的,也是在这一个月的新收集训的内容里面的,而且是个重点,凡是四十岁以下的,都得上机!咱们监房,没啥说的,除了宝宝,全部上机!别到时候学不会,电警棍可就跟在脑袋后面。”
这时,监房的门被打开了,小孙队长进来了,这小孙队长是我们二号监的主管队长,他看上去是个上海人,后来知道,他的确是上海人,警官学校刚毕业的,属于下基层锻炼。
孙队长说:“新犯人第一次学习讨论,我来参加,你们继续。”
这还继续个屁呀,我们也没讨论啊!我看到王胜有些脸上着急,连忙说道:“那好,我就接着谈,今天朱大对我们的教育非常的及时和深刻,对我们新犯人来讲增进了对岭湖监狱的了解,使我们都能够安心改造,不至于迷失方向,这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第一点。
小孙队长看着我说道:“这位犯人讲得很好,接着说。”
我晕!接着说,说啥呀?我头皮硬着头皮说道:“嗯,第三,就是听了朱大的大课教育,我深受鼓舞!坚定了改造的信心和决心,就请尊敬的政府经管看我今后的改造表现吧!我的发言完了!”
“嗯,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小孙队长问我。
“报告警官!罪犯何生,番号37097!报告完毕,请指示!”我起立答道。
“何生,知道了,坐下!”孙队长说道。
“谢谢警官教育!”我坐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基本上是每天上午做一会队列训练,然后就进车间剪线头,下午大课教育,有时没有大课教育就进车间干些零活,逐渐地熟悉了车间的一些基本劳动常识。
这一天下午,我们没有大课教育,又被带到车间,这次是在后面的包装车间,帮包装组将成品帽子打包装箱。这个区域和车间缝纫机那部分是单独隔开的,我们在一排木案前分开坐下,各个工段将成品不断地抱进来,我们十二个帽子一打地码在一起。
包装车间进进出出地老是有一些犯人来往,一个面肤黝黑的挺精神的小子抱着一大筐帽子进来,将大筐忘我的身边一放,悄声道:“东北的吧?还有谁是北方的?”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谁呀?”
“我北京人,尚魏,七组组长,听说你们这批新兵有两个北方人?”他四下张望着说道。
我说:“是,还有那边的常力,我叫何生,我们两个都是东北的。”
“抽烟不?来,给你两根,你和那个常力抽,有空再聊!”说完,伸手变戏法一样掏出两根香烟塞到我的上衣口袋里,离开前又回头道:“当心抄身,藏在里面!”
一时间我很紧张,我看到依然有好多老犯人在来来往往忙碌着,老张中歪坐在门口快睡着了。我将口袋里面的两只烟迅速藏到里面的衣服边上的夹层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码着帽子。很快,到了收工的时间,我们新犯人照例提前先回去。
回到监房,我对王胜说:“组长,我这里有两根烟,放你那里吧!”说着我把烟掏了出来,经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这王胜并不灵,他不是这个中队混得比较好的犯人。
就说这香烟,有的犯人就有,有的犯人就没有,王胜每次到车间,把我们新犯人安排好,他就四处转悠,到处跟人要香烟去,或者蹲到厕所里面去吃别人的巴头。
在车间干活的时候,唯一可以去吸烟的地方就是车间的厕所,厕所里面门顶上有个探头,在车间干警上岗台有个小显示器可以看到厕所里面的情况,但是门下面的角落里面是个死角,可以蹲下两三个人在那里偷着吸烟。
没有烟抽的犯人就进去等着,等别人抽剩下的烟头,接过来吸上几口,有的关系好的,两打一,三打一的都有,王胜有时候就去厕所等别人的巴头。
我开始很纳闷,这犯人身上的香烟到底是哪里来的呐?
晚上,晚点名之后是只有活动的时间,王胜把我的两支烟拿出来给我,我给了他一根,他用打火机帮我点着了,我就跟常力两个你一口我一口地抽了起来,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烟的牌子:迎客松。
王胜那支烟只抽了几口就传给了其他人,监房里面每隔人都抽到两口,大家象过年一样高兴。王胜说道:“俺知道这烟是谁给你的,是不是小北京?全中队,除了大统就是他烟多。”
我说:“是七组的组长,叫尚魏的,他说他是北京人。”
王胜道:“对,就是他,小北京,外号黑鬼。”
我抽完了烟到后面的马桶小便,回到床上,王胜在泡方便面,他有两支热水瓶,用开水很方便,开水是每天出工的时候,各组将热水瓶放到监组前面的院子里,摆成一排,一般每天上午炊场会负责把水车推到中队,内务大组长张斌和小劳动负责将所有的暖水瓶灌满。可是我们的大帐还没有来,我们也都被允许开了热水瓶,害得我又多开了五个热水瓶。
我接着香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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