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片浓密的白色云雾消散后,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大片烧焦的花草灌木诉说着刚才激烈而短暂的交火。
战场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被伏击者不知所踪,伏击者也没有露面的意思,战局陷入到僵持中,连清脆鸟鸣也完全听不到了,看来那些敏感的小动物感受到了这里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和火山爆发前的死寂一样压抑的氛围,全都逃走了。
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有一方失去了耐心,现在是任务开局的时候,把时间浪费到这方面实在是太不值了,好不容易积累的先手说不定就要丢掉了,要不然以试炼者的忍耐力他们能僵持几天。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女孩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中年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但眼睛却好像历经沧桑的垂暮老人一样的平静和睿智,他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宽大魔法长袍,上面娟绣着草木花卉,很精致,连花蕊和叶子的纹理都有细细的勾勒。中年男人手里拄着一根手杖,手杖做工很粗糙,看起来像是从路边随手砍下来的一截树枝,上面还带着三四片翠绿的叶子,青翠欲滴,刚刚沐浴了一场春雨一般,正处于生命的勃发之中。站在中年男人旁边的是个女战士,穿着一身精美的甲胄,挺薄的,很多地方还有镂空,似乎只是件漂亮但毫无实用性的军人礼服,但上面隐隐流动出的魔法之力表明这是件极其珍贵的魔法装备,防护力绝对不会弱于那些天灾战士穿的厚重的板甲。另一个女孩矮矮小小的,只有十几岁,走在了后面,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圣洁而肃穆,她看着被烧焦的草木,眼中充满了怜悯和痛苦,花草无辜,为什么要承受烈火灼体的痛苦?那些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这时,轰隆隆一声闷响,焦黑的大地裂开了,两匹骷髅马拉着的一辆全部由白骨拼接而成的马车从地下走了出来。马车的样式古老,没有箱体,而是像战国时期的马车一样,上面只有一个伞盖,覆盖着骨膜。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人慵懒的侧卧在骨座上,如美人皮一般柔滑的黑色布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妖娆妩媚,她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右手还在无意识的抚摸着黑色猫咪的柔顺毛发,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在她胸口拱来拱去的,充满了诱惑。但这个倾国倾城、堪称绝色的女人却完全没办法让人提起欲念,她面无表情,五官精致却毫无活人的气息,很特别的一点,她的眸子是没有眼白眼球之分的纯粹墨色,眼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漠,那是一种对生命的绝对淡漠。
一阵阴冷的微风吹过,那个女战士打了个哆嗦,她感觉自己走进了一片乱坟岗,虽然环境温度没有什么变化,但那种阴冷的气息让她这样生者感到本能的战栗和恐惧,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那个女人虽然有着吹弹可破的皮肤,但一眼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死亡千年的古尸,她的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感觉,没有拿着镰刀和沙漏,但她就代表着死亡,她就是死亡女神。
马车前段驭手的位置上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条礼仪用到鸣鞭,她目视远方,手臂抖动,一声清脆的鞭响,两匹骸骨马动了起来。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时吱吱拗抝的声音,并不响亮,而且挺有节奏感的,但犹如指甲划过黑板发出的声音一样极其难听,里面似乎混合着恶毒的咒骂,绝望的哀嚎,狰狞的奸笑,女人的尖利的惨叫,小孩子凄厉的哭泣……隐约间似乎可以看到,无数厉鬼被缚在车轮和马蹄上,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粉身碎骨之痛,他们挣扎着伸出双手,咒骂着世间的一切,但这都是徒劳,他们将碾压在死亡女神座下,永生永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折磨……
那种刺耳的声音让伊哈尔——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感到心烦意乱,他紧握着自然守护之杖,一股清凉的自然之力顺着经脉流淌过全身,好像在炎热的夏天喝了一杯冷饮,那种烦躁的感觉消散了很多,自然之力宁静而永恒,哪是那些邪秽糜音能够阻挡的?只不过连他都需要动用自然守护之杖来抵抗,自己的同伴恐怕会承受不住。伊哈尔回头看了一下,站在他侧后方的艾莫尔紧闭着双眼,嘴里默默的念着祷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月白色光辉,作为月亮女祭司,一个神职人员,她的精神力量和魔法师一样足够强大,而且还能请求神灵的护佑,艾莫尔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威斯蒂就不行了,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双手微微颤抖着,在努力压制嗜血的冲动,她只是个战士,完全不擅长精神方面的对抗,现在只能苦苦支撑着。
伊哈尔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故人相见,何必如此呢?”清爽的声音好像一阵清风,把那些让人厌恶的恶毒声音吹散了很多,威斯蒂稍稍缓了口气,脸色好看了不少。
白骨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正在coy死亡女神的夜宸坐直了身子,冷冷的说道:“故人?既然是故人,那这又怎么解释?”
听到了主人的暗示,作为驭手的小女孩狠狠的挥动了下鞭子,破空声过后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消瘦男人显出了身形,踉跄的退后了几步,他揩了下自己的脸,一道紫青的鞭痕慢慢浮了出来,他是被人一鞭子打在了脸上,硬是从潜伏状态下抽了出来,直截了当的打脸方式让他彻底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幻境笼罩和精神攻击下还想保持潜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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