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希辰的怀中,那人睁着一双潋滟的蓝眸,哪还有半分懵懂的样子。.qiuye
好一会儿,她才闭上眼睛,像是真的睡着了。
冥希辰,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它能够长一点。
待到凰冰醒来,已是第二天。
揉了揉脑袋,记忆回笼,她伸手向身旁探去,却是空空如也,好像连空气都不曾有一丝温度。
紧紧抓着薄被,她敛下眼眉,终是没让那失落流出来。
她唇角微微上扬,虽是笑着,却掩不了忧伤。
心,又开始痛了,拿什么来补呢?伤了,终究是伤了啊。
那个叫齐槟的人果然就是他,只是,冥希辰,当初那般,如今又是何必呢?
你那满眼的怜惜究竟有几分真假?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莫不是你那未婚妻又有了什么新花样,所以,你来给她找乐趣?
冥希辰,在你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玩物吗?
可是,我不稀罕!
既然无情,何必装作深情。
有些伤害,一旦发生,那便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哪怕是抹去记忆,破碎的痕迹依旧存在。
将千种情绪深深压回心底,闭上眼再睁开,她又是一派淡然。只是不知道这淡然还能坚持多久。
桌子上,一个褐色的木盒静静躺着。
凰冰走过去,迟疑了一下,将它拿在手中。
木盒在凰冰拿起时自动打开,里面躺着一只血红色的玉簪。
那玉簪拿在手中,温润之感让人爱不释手,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材料。.qiuye
它通身呈现血红的色泽,在顶端雕刻成一朵花,曼珠沙华!
凰冰的手突然颤抖起来,她双眸苦涩的闭上,压抑着怒和怨。
冥希辰,你想借用曼珠沙华来引起我的回忆?你又在玩儿什么把戏?你以为我还会再傻傻地相信你吗?
“碰!”
巨大的落地声伴随着玉簪断折,木盒分崩离析。
落地的那一刻,猛地蹿起一簇火苗,红艳艳的,将木盒和玉簪燃烧得连灰尘都不剩下。
凰冰冷眼看着它燃烧,她的眼中没有惋惜,也没有不舍,仿佛那火也一并燃尽了她的记忆。
营帐外,一个提着食盒的男人突然俯下身,神情痛苦。
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可以肯定他正在经受多么大的折磨。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紫色的光泽,竟是妖冶的不敢直视。
冰儿,你果然如此恨我,所以连它也不肯接受。
那血玉簪就是他送的,刚刚那一阵源于灵魂上的震动和抽搐,他就明白了。她,不肯原谅他。她,恨他。
“值得吗?”来人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冥希辰站起身来,没有看身后的人。他的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却依旧毫不犹豫。
“值得。”
冥绝一下子暴怒,几步上前,揪着他的衣领。
“我看你是疯了。那可是十分之一的魂魄!你自己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冥绝简直被气疯了。
这个混蛋,他们一直在找归魂草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他拜托魂魄上的恶疾吗?
他倒好,自己眼巴巴地分离了十分的魂魄封在那破簪子里养玉送人,这就算了,关键是,人家没有收,还用业火焚烧了。
现在好了,原本的恶疾没治好,魂魄又受损,他这是要把冥送出去才甘心吗。
冥希辰却不以为意,仿佛那个割离魂魄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些都是我欠她的,是我应该受的。”
他差点让她丢了命,而他仅仅是丢了十分之一的魂魄,他欠她的还很多。何况,那点魂魄,他还是可以养回来的。
“你!”冥绝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说不出狠话。
“你这个疯子,魂魄残缺,你就更容易变成白衣的样子,你忘了,你是用白衣的样子伤害的她吗?”
还是冥殿之主呢,他做事情到底想没想过后果。
果然,在他这话说完,冥希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紧抿着唇瓣默不作声,眼中弥漫着懊悔和恼怒。
“那个时候,请你一定先杀了我。”在他伤害她之前,杀了他。
“你!好自为之吧!”
冥绝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再和那个混蛋说下去,他非得暴走。
那个混蛋做事根本就不计后果,到头来还不是苦了他。这下他要去找补魂的方法了。
他哪知道冥希辰不是做事不计后果,若真是个没脑子的人如何成的了冥殿之主冥王呢?
只是一接触到凰冰的问题,那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犹豫。
冥希辰低头看那滚在脚边的食盒,眉毛紧紧皱起来。
看来这一盒的东西已经毁了,他要快点去重新做,冰儿昨夜只喝了酒,这会儿起来一定饿了。
他捡起地上的食盒,又匆匆离开。
若是冥绝没走,看到这一幕,一定觉得不可思议。
养尊处优的冥王殿下竟然也会为了别人洗手作羹汤?
等到冥希辰再次做好东西来到凰冰的帐子前时,正好遇到凰冰从帐中出来。
“夜姑娘,这是,这是团长命人做给你的。说你昨夜没吃什么东西,让我给你送来。”
他本想说是他做的,可又一想,他还是顶着齐槟的身份,恐怕她不会接受,这才说是团长受益。
他还以为凰冰只知他是齐槟,却不想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凰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若她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了,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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