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静宜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我可能需要发泄一下,不然缓不过劲儿。”
“你要怎样发泄?”宁辞皱起眉头,紧张地望着她。
施静宜和他对视一眼,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一点形象都无。
守在屋顶的黑衣人们听到她凄惨的哭声,顿时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怒气冲冲地瞪着与他们对峙的黑衣人们。
而被施静宜紧紧抱住的宁辞此刻却格外平静,他动了动手腕拍打着施静宜的背部。
动作无比温柔,好像怀里抱的是一团软软的棉花。
软到他不知道该怎样用力。
他只见施静宜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跳下山崖采药回来时,她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但是他知道,那一次她并不是因为伤心落泪,而是因为感动和喜悦。
那一次,她哭软了他的心。
而这一次,她哭软了他的心。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牵动着他的情绪,让他为她的欢喜而欢喜,为她的忧伤而忧伤。
不知过了多久,施静宜终于停下哭泣,泪眼朦胧地望向他。
宁辞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下,他无声地收紧了力量,轻声问:“回去吗?”
“回去。”施静宜点了下头,安静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宁辞始终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将她带回了抱月居。
许是哭得时间太久,耗尽了精力,回去后施静宜便躺进被窝睡了。
竹见端来热水与毛巾要为她擦脸,宁辞冲她摆摆手,小声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说着,他接过竹见手里的毛巾,将干燥的毛巾跑进热水,反复浸润后拧出,然后来到床边擦去施静宜脸上的泪痕。
明明是件很小的事,可是他却紧张到流了一头的汗水。
擦完脸,他将毛巾放到一旁,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语气中带着点心疼,又带着点无奈,“有我在,其实你可以不必如此坚强。”
他坐在床边守了一小会儿,竹见端了盘刚炸好的糕点进了屋,“主子,您中午还没吃饭,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宁辞看她一眼,没动。
竹见继续道:“刚才有个自称为镇远侯府里的男人来过,他家小姐约您酉时一刻到醉欢楼喝酒。”
“约我?”宁辞惊讶地转过头。
“是约您,特意提了您的名字。”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宁辞冲她摆摆手,“把吃的也端走,待会静丫头闻到味可能会醒。”
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人传来一声娇软的叮咛声,施静宜眯着眼睛,双手扒拉着被子嘟囔道:“我已经醒了,竹见,你端的什么啊,好香啊!”
竹见笑眯眯地端起盘子往她面前走,边走边说:“是炸春卷,有咸口的还有甜口的,你想吃哪种?”
“甜的吧。”
施静宜揉揉眼,胳膊撑着床坐了起来,接过竹见递来的金黄春卷,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宁辞见她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劲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看她吃完了一块春卷,抬起胳膊挡住了她去拿第二块的手,“下来和我一块吃饭吧。”
施静宜飞快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宁辞总觉她今日格外乖顺,看起来更像家里那只软绵绵的懒猫了。
想到肉团子似的猫咪,他的手有些痒痒,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发心。
施静宜抱住他的胳膊,一脸幽怨地看向他,“再揉下去我就没法出去见人了。”
宁辞见好就收,若无其事地撤回手,“走吧。”
午饭是厨房现做的,软软糯糯的大米饭配上香辣下饭的肉末豆腐和辣子鸡丁,吃完再来碗雪白香浓的鲤鱼豆腐汤,简直快活似神仙。
施静宜吃得有些撑,瘫在椅子上消食发呆。
宁辞瞟她一眼,斟酌语气道:“云袅袅约我到醉欢楼喝酒。”
“你说什么?”施静宜身子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云袅袅约我到醉欢楼喝酒。”宁辞一板一眼地重复道,求生欲极强地拉着施静宜的手道:“不过我没打算过去。”
“为什么不去?去看看她又要玩什么花招啊?”施静宜爽快地回答。
宁辞偏头认真地将她打量一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认真的?”
“认真的,反正她又不喜欢你。”
宁辞依旧不敢相信,脑瓜子里全都是当初她揪着自己问认不认识云袅袅的情形。
施静宜抬手倒了杯茶,自顾自道:“去帮我虐一虐她,然后一字不差地复述给我,让我高兴高兴。”
“那我该说什么?”宁辞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保证完成任务?”
施静宜俏皮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酉时二刻,醉欢楼。
云袅袅斜倚在矮桌旁给自己倒了杯酒,一杯入口又是一口。
守在旁边绿柳忍不住劝道:“小姐,您还是少喝点,小心喝醉了。”
“喝醉又怎样?你觉得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会过来吗?”
话音刚落,仅有一层纱帘遮挡的包厢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一袭青衣的宁辞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包厢外。
云袅袅看到他时心中一喜,施静宜啊施静宜,这就是你挑的男人吗?
她就约了一次就把人约出来了,可以想象两人的感情有多么不堪一击。
她收敛了得意的神色,胳膊撑着桌子想要站起和宁辞打招呼,结果腿一软又摔了回去。
她的站姿离桌子很近,这么一摔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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