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食马赖着不走,羽林卫也不好直接将他架出去。
毕竟,对方是秦国公的独子,连陛下都青眼有加的秦少卿。
可也不能任由他这么闹,他醉醺醺的不管不顾,丢了秦国公府的脸,明儿还抬得起头吗?
守在朱雀门内的羽林卫牙一咬,跑到养元殿报信儿,恰巧陛下还未歇息,于是将大门口的情况禀了上去。
姬羌正准备歇,听到门口光景先是一愣,沉默好一阵子才决定宣秦食马觐见。
他这样不管不顾的在朱雀门口闹,虽不会弄的人尽皆知,但也不会成为什么秘密。
不传他进来,秦国公府一定会成为笑柄,传他进来,或许还能回旋一二。
醉醺醺的秦食马就这样跪在姬羌的面前,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眼中似有若隐若现的委屈。
姬羌或许猜到,便直言不讳:“你爹又打你了?这次又因为什么?”
秦食马:“……”
姬羌紧接着叹气:“马驹,你让朕怎么说你才好。从小到大,你说说,自己挨了多少打,就不能好好改一改,别总惹你爹生气。”
守在一旁的四大金刚心里也都跟着叹气,秦国公也不容易啊,一辈子就养这么一个儿子,选都没法选。
陛下念及与他青梅竹马的情谊,处处对他宽容,可也总不能这样迁就,再过俩月,秦小公爷都满十八了呢,再过两年,都该加冠了呢。
秦食马竟无言以对。
姬羌欲命人带他下去醒酒,秦食马立刻往前跪走两步,央求道:“陛下能否屏退左右。”
尚六珈一个心惊,夜已深,这要求太过胆大妄为。
姬羌面露疑惑,难道不是因为挨打?
四大金刚终究退到门外,殿内静下好一会儿,秦食马才鼓足勇气道:“夭夭已经不需要马驹了是吗?”
姬羌:“……”
她静坐于龙椅,上半身端的笔直,俯视着神情激动的秦食马,连叫他起身都忘记了。
“那年在地瓜田里,夭夭亲口说,若将来为帝,一定选马驹做夫王,夭夭是不是都忘了?”
姬羌没忘。
只是那一年,是哪一年,她似乎不太记得了。说这话的她,究竟是五岁还是更小,究竟因何而起,为什么要许这样的诺言,一概不记得。
她唯一还有些模糊的记忆便是绿油油的地瓜田一望无际,挖出的地瓜又大又肥,烤熟之后软糯可口,清香扑鼻,那天她似乎吃了很多。
后来,她经历国破家亡,游魂飘零,那些畅快肆意的童年光景似乎离她更加遥远。
前世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大概只有与父王相伴的日子。
马驹比她大两三岁,究竟因为年龄大记性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似乎将她那时的“诺言”当真,并记到现在。
今晚胆大包天的觐见,似乎找她兑现承诺来了。
只是这承诺,如何兑现?
“马驹,你该清楚,历代夫王都是世家角逐的结果,朕,亦不能完全做主。”
姬羌思虑片刻,给他这般说法。
并且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个说法靠谱些,毕竟现实如此。
她总不能说童言无忌不算数什么的,那样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国君言而无信?
流淌在秦食马眸中的隐隐光彩瞬息破灭,夭夭这个答案,还不如“童言无忌”让他更舒坦些。
一句“童言无忌”,等于她还记得他们的两小无猜。
一句“世家角逐”,生生将他拉扯于庙堂,在他们二人之间不动声色的划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除却夫王,夭夭还选夫侍吗?”
姬羌闻声,眸中满是惊讶。
在大梁,一位丈夫只能拥有一位妻子,反过来亦然。这是圣祖定下的铁律,三岁小孩儿都知晓。
他竟然这样问。
就因先帝大开后宫,她就得跟着先帝效仿?
姬羌轻笑,“怎么,若朕大开后宫,马驹还想做小?”
那个“小”字,她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但凡陛下需要,有何不可?”他抬头,但眸中已无来时光彩。
姬羌眼里的惊讶瞬息化作失望的汪洋。
自打她继位,这个幼年的玩伴一再令人失望,不曾想,还能令她这般失望!
“那便回去央求你父亲,但凡秦国公开尊口,六宫随你挑。”
“朕累了,退下吧。”
姬羌毫不留情的转身进了内室。
……
直到秦食马摇摇晃晃的背影消失,尚六珈等人也没敢发出一丝动静儿。
他们是被赶到门外不错,然而这夜太静了,秦小公爷究竟与陛下说了什么,他们不想听也听的一清二楚。
最令人震惊的不是幼年之约,而是秦小公爷那大胆又荒谬,要为陛下“做小”的想法。
这般想法若是被秦国公得知,不知道秦小公爷还能不能保住一条命。
姬羌就是这样想的。
原先她还同情秦食马的遭遇,甚至有时候在想,马驹脑袋缺根筋,是不是从小被秦国公打坏的缘故。
现在看来,秦国公打的还是轻!
没两日,秦小公爷深夜敲朱雀门状告亲爹家暴的事传遍大小世家耳中,据说,秦国公一气之下把秦小公爷打的下不了床。
为此,陛下特意召秦国公入宫,好一顿训斥。
秦国公离开皇宫大门的时候,一张脸都是铁青着的。
消息传了没几日,便被其他的八卦闲谈盖过。
老子教训儿子,没什么好说的。唯一不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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