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完毕,安帝就得到蔡伦传达的太后懿旨,又得密报北宫的人事变化,心想这老东西病刚好,就重新收权,看来是病无大碍了。
他自打出生后,就在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废太子清河王的谆谆教导下,要学会忍辱负重,早就学会了忍气吞声。现在见自己好不容易抓回的权力,又被太后轻易收回,心中虽有不甘,但当着蔡伦的面,竟然是连声说好,当下传旨升朝,按太后所说颁布了圣旨。
圣旨一下,满朝文武,朝廷上下无不欢喜,当然,安帝一伙,全都是强装欢颜的。
太后在床上休息了半晌,就要下床活动,慌的郑众和玉兰忙小心搀扶,太后在地上走了几步,便觉得无力再走,只得回床休息,叹道:“我竟然连走路都不成了。”
玉兰在一旁劝道:“太后,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凤体刚好,千万不可着急。张道陵道长说了,三日内让您安心静养,三日后他还来为你调养身体呢。”
“听你说此人是揭了朝廷的皇榜来的。想不到宫中这么多太医,竟然比不上一个道人。难道他是得道的仙人不成。”
“他不是仙人,只是一心修道,但依我看他一身修为,早晚也能成仙。”
太后点点头,叹道:“怪不得他将孤家治好后就走了,如此不恋功名,决非凡人啊!”话说完后,太后又闭目养神起来,等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安帝又带着大将军等前来请安,太后只是与他们见了一面,嘱咐安帝要以国事为重,不必为自己太过挂怀。
安帝唯唯称诺,等众人去后,太后毕竟是身体刚刚复原,兴奋劲过后,就感觉疲倦了,当下又倒下休息。
玉兰在一旁为她诵经,太后听了,不一会便进入梦乡当中。玉兰也在郑众的劝说下回去休息,玉兰到此时,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地,也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到了晚上,太后这才醒来,玉兰服侍她吃过晚膳后,太后命众人退出内殿,只留下玉兰一人陪着。
太后身子微靠在一个软枕之上,望着床前的红木书案上面放着两本帛文经书出神。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分放两边,罩以刺绣着松鹤延年图案的云丝灯罩,那灯罩设计巧妙,将烟气直输到帐外,一点也不外泄。
玉兰见灯罩下的灯火有些暗,于是上前将灯蕊拉得长了些。明亮的烛光照在案上,一本是金蝉抄写的佛经《大悲咒》,另一本则是《金刚经》,而慧智所写的《楞严经》梵文和金蝉的译本,则被玉兰与那堆纸放在一起,放在殿中角落处。殿中间一座青铜独腿站立的鹤鼎口中,龙涎香燃着后升出的袅袅轻烟,静静地散入幽暗的静谧中。
太后出了一会神,抬起手来,拍一拍自己的脑门。玉兰见了,忙上前问道:“太后,您头有些不舒服吗?”
太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有些事,一时想不起来了,尤其是得病前后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
玉兰听了忙劝道:“太后,您风体要紧,先不要想别的了。朝中有大将军在,这里有郑众等人,一切都是无恙的。”
太后点了点头,伸手示意玉兰将金蝉抄写的《大悲咒》递与她。玉兰只得从命。
太后拿过佛经,在玉兰的服侍下,背脊微微向上挺直了些,玉兰又用枕头将太后的头颈微微垫起。太后把着那《大悲咒》并不一页页地细看,只是来回翻阅打量,似看非看地端详了良久。
终于,她放下佛经,问玉兰道:“我得病期间,朝中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我讲来。”
玉兰记着张道陵走时的嘱咐,当下只是将朝中发生的简单事一一讲了一遍。里面涉及金蝉的,包括天公真人等事,一律跳过不说。
太后听了,觉默半晌后,道:“玉兰,你还有事瞒我。”
玉兰听了,忙俯身下跪,先磕了个头,然后仰起脸望着太后道:“太后圣明,非是兰儿要瞒太后,只是张道长临走前再三叮嘱兰儿,说您圣体刚好,经不得情绪激动,待三日后,张道长来过为您调养之后,待您圣体完全康复,兰儿自然将所知之事,一一禀报,有些事情,您过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太后叹道:“也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既然如此,你不说也罢。快起来吧,这些天,最苦的就是你了。”
玉兰听了,再次叩首,这才起峰,眼中已是热泪盈眶道:“兰儿不苦,多谢太后见谅。”
太后见了,招手让玉兰坐在床前,伸手拭去她脸上泪珠,叹道:“傻孩子,我一生无儿,你就如我亲生一般,我怎会怪你呢。哎,只是我这病来得古怪,去得也奇怪,我竟然将最近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连今年我都干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玉兰听了,转泣为笑道:“太后前程如锦,何必回首往事呢!”
太后听了,微笑道:“兰儿,你这话大有禅意啊!”说完这话,她稍稍一顿,脸上的笑意逝去,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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