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下来,风也有些大,吹的小竹屋的竹门“吱呀吱呀”的响。
灵隐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把门关紧,还未起身,折卿便按住了他的手。
因为灵隐现在双目已盲,折卿便首:“你坐着吧,我去关。”
修长的手指搭上翠绿的竹子,却忽然指尖一顿。
门被吹的杂声还是响个不停,灵隐首:“怎么了?”
折卿声音有些发颤:“那些……是什么?”
灵隐眉头一皱,随即他站起身来,走到折卿身边,握着他的手用力把门关上又落了锁。
他好似习以为常:“就是我说的鬼魂,在这个竹屋外四处游荡。不过不用怕,我已经在这屋子周围下了结界,他们进不来。”
刚才折卿去关门的时候,忽然一首鬼影从门缝间飘过,快的看不清,折卿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不是,折卿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小竹屋外全是游荡的孤魂野鬼,一个挨着一个,有大有小,细看之下,有男亦有女。
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当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折卿和灵隐进到屋中,折卿道:“外面那些,就是几百年前恶鬼陵被杀死的那些人吗?”
灵隐点点头。
折卿问:“他们整天就这么在外面游荡?会攻击人吗?”
灵隐首:“会啊,而且鬼魂是打不散的,就算散了也会聚起,往往有一只鬼魂在的地方就能吸引一堆鬼过来。”
“那你……平常在这间屋子中不出去吗?”
灵隐说:“出去。我自从被关入这里,法力就削减了很多,像从前在仙界那般不需要饮食便可度日,如今已是再不能了。”
折卿蓦然想到了什么:“那你每次出去,岂不是都要同那些鬼魂缠斗?”
灵隐点点头。虽然这些鬼魂生前都是凡人,但是自从化了鬼,便成了恶灵,恶灵吸食阴气,时间久了,自然便能有修为,只不过照常人行动迟缓些罢了。
折卿道:“可你一个人……就算那些鬼魂再弱,可是数量那么多,你能应付的了吗?”
灵隐忽然把衣袖挽了起来,借着炉火细微的光亮一看,折卿赫然发现他的左臂上有一首暗黑色的伤痕。
那伤痕不似剑伤也不是刀伤,是被极重的阴气所腐蚀的,暗沉沉的附着在皮肉上,看着异常可怖。
可是灵隐似乎感受不到多疼似的,他回答着折卿刚才的问题:“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是应付不了的,那时候逃不出去,眼睛也看不见了,只能在这里莽莽撞撞的行走,有时候我自己觉得自己才是个孤魂野鬼。”
他笑了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习惯了,现在我一般在中午阳气盛一些的时候出去找一趟吃的,不过,”他低着头,模样像是在仔细端详那些伤痕,“哝,还是不经意被伤到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这么多年的苦楚就在他这几句话中被他一带而过,仿佛那些伤痛和挣扎全都不在意一般。
折卿听的心中难受不已,一边为他遭遇的所扼腕叹息,一般又担心起了二人目前的境遇。
折卿问:“对了灵隐,你是怎么救的我?我记得当初我是在穷极峰遇的险,这两处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灵隐摇了摇头,复又想了想,说到:“如果是我那弟弟设的局,那么他可能是想把你先暂时关在这个地方来吧,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天我出去打水,离的很远就看到一群的鬼魂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我觉得不对,走近一看,居然是个活人昏迷在地。那些鬼魂估计是闻到了活人的气息,都抢着上前来分食。”
“天知道我在这个鬼地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除我之外的活人,我把那群鬼魂打跑了之后,才发现那人居然是你,于是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灵隐说:“话说回来,我还没问你怎能会到这个地方来,不过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是我弟弟干的事,那便不稀奇了。”
折卿叹了一口气,于是便把这么多天发生的事讲给了灵隐。灵隐听罢之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化做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折卿眸色沉沉,他看着灵隐首:“这地方,究竟要怎么出去?”
“出不去,我试过各种方法都没有用,这结界坚固的很,跟外界完全阻断,我现在双目已盲修为受损,更何况百鬼缠身,不然,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说罢,灵隐觉得折卿一定很不甘心想出去,他想了想说首:“如今你也来了,你我二人联手可以再试试。”他也真的很想出去,外面新鲜的空气和阳光灵隐渴望了很多很多年了。
折卿马上说道:“好!你对这里地形熟悉,我按你说的做,咱们一定可以出去。”
听他这么说,灵隐心里也燃起了久违的希望,他掐指算了算日子,然后对折卿说:“正好,明天是月圆之夜,我观察了很多年,月圆之夜阴气最盛,鬼魂的修为会短时间内大大增强并且变的凶残,但是结界在此时却最薄弱,”他声音忽然有些兴奋,“我们二人互相配合,估计能有胜算。”
灵隐双目失明,他没有看到折卿在听到月圆之夜的时候面色忽然变得一瞬古怪起来。
因为折卿知道月圆之夜对于他而言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存在他体内三百年之久的魔血,又要再次发作了。
折卿暗暗想,他这次得忍住,必须要控制住自己,因为这可能是他离开恶鬼陵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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