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恵心神大乱,其实还不仅仅是因为阿锦参加了电视节目,出现在了公众之前。
还有因为最近她舅舅陈匡易和云家公司的事,让她心中隐隐恐惧。
舅舅多年以来和外人勾结侵吞公司,让云氏多次陷入困境,不仅如此,他和黑社会的人来往,还做了不少违法的事,现在已经被被羁押侯审,为着这件事,最近家中早已打碎了以往温馨的气氛,而变得压抑沉重。
她未尝不知道错在她舅舅,但在云锦没出现前,他们家还一切都好好的。
是在她出现之后,自己的世界才开始一点点地崩溃。
她原本是人人羡慕仰望,高高在上的公主,可现在,她的城堡已经在摇摇欲坠。
她看着她父亲,一直以来都撑着她的天空,给了她完美城堡的父亲,眼中是脆弱的祈求和希冀光芒。
她道:“爸,你不是说会处理她吗?爸?”
虽然她也不知道现在还要怎么处理。
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身边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保镖,想要她消失都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云伯淮神色憔悴,面色很沉,以往一向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皱纹却深得像是缺了水的老树皮一样。
他是一个好脸面的人,以前在云锦面前偏袒维护陈秀宜和云心恵,不让当年旧事爆出来,其实也是维护他自己的脸面。
但就是这样好脸面的人,在阿锦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却已经无心顾及了。
因为,在云氏破产,他很可能就要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就当年那么些事,爆出来又如何呢?
而云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信错了人,或者说,娶错了人。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看着自己女儿,看她泪水涟涟,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样子。
这个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他不可能不心疼。
他看着她好半晌,终于道:“心恵,因为你舅舅,公司陷入信任危机,现在,有好几个大客户提出来退单,还有以前的一些客户,说我们提供的珠宝品质有问题,已经开始索要赔偿,可是公司早就陷入亏空,因为公司的事,我已经焦头烂额。你妹妹的事,她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就是爆出些旧事。”
“可是,相比云氏破产,让你搬出我们住了几十年的这里,住去贫民窟,还要背无止境的债,那些算得了什么?”
“爸!”
“伯淮!”
云心恵和陈秀宜的声音同时响起。
可云伯淮根本不理会陈秀宜,只看着云心恵。
云心恵的面色惨白,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去了。
她知道自家公司最近有些不太好,可是没想到会不好到这种程度。
云伯淮面色也不好看,他道:“不过,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云心恵和陈秀宜都看向他。
他慢慢道:“我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你们知道,我们云氏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在长华集团董事主席陆延的手中,现在,唯一能救云氏的,也只有陆延了。”
“我已经约了陆延,明天晚上见面。心恵,你跟我一起去。”
云心恵一怔。
陈秀宜也有些呆住,她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伯淮,你的意思是,是想让心恵嫁给陆延吗?”
云伯淮面上的悲哀之色一闪而过。
把心恵嫁给陆延?
她们还真是敢想。
云氏出事,他一直想约见陆延,求他出手,哪怕是把云氏的控股权让给他他也已经认命。
他甚至想,与其这样劳心劳命,那不如让出云氏的控股权,只要云氏在陆延的手中能赚到钱,他能拿到分红,也能保子孙世世代代富贵了。
虽然他心底也很煎熬,毕竟这是云家的祖产。
可是就这样,陆延都不肯见他。
后来他好不容易撘上陆延的助理赵年,费尽了心力才得了他一句含糊的提点。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你与其来求陆总,还不如去求求你女儿。”
他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大概是陆延觉得吊他吊得够久了,他终于约到了他。
刚刚女儿求他。
他突然想到赵年那句含糊的话。
他当然不敢想是陆延看了了他女儿,想要娶她。
如果他是真想娶,哪怕就算云氏还在红红火火中,自己也会高高兴兴地把女儿嫁过去的。
如果他真喜欢他女儿,自己求见多次又为什么不肯见自己?
或许只是那么一点兴趣。
一点男人的兴趣,却丝毫不想负责罢了。
这么些年,可从来没听说过陆延有过女人。
他不能让自己老婆女儿存着这种幻想,把事情弄砸。
他冷道:“陆延想娶谁,是我想让就让的吗?只是,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只要能看上心恵就已经是心恵的福气。不过,”
他看到自己老婆和女儿陡变的神色,道,“感情的事谁能预测到最后,如果能有一个开始,只要好好把握,也未尝没有未来。而且,陆延那样的人,就算是和心恵……分手,他也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陈秀宜抿了抿唇,面色转换。
她当然听懂了丈夫的意思。
不过她自己就是做云伯淮情妇,未婚给他生孩子,熬过了他结婚再离婚,才有今天的。
只不过女儿比她起点高,她当然不希望她走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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