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找到下人询问了两句,便一瘸一拐地走向肖浅止的房间。
太医已经诊治完毕,声称刀伤虽不致命,却伤了筋骨,得修养个一年半载,好生调理,才能不落下病根。
肖亲王亲自送太医出来,一眼看见了妖舟,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沉下脸,说:“本王事忙,就不送楚先生了。”
妖舟回道:“你忙你的,我看看浅止。”
肖亲王说:“浅止一直昏迷不醒,不见外客。”
妖舟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
妖舟刚要走,却听屋内传来肖浅止的声音,虚弱地喊了声:“先生……”
肖亲王皱眉,走进屋内,说:“你好生休息。”
肖浅止趴在床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父亲,先生不是坏人。”
肖亲王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声呵斥道:“在你眼中,可有坏人?!”
肖浅止垂眸,不语。
肖亲王也不说话。
半晌,肖浅止说:“父亲,伤口很疼,先生博学,兴许有缓解疼痛的办法。且……大哥那边,还需父亲多多照看。”
肖亲王也心疼这个懂事儿的儿子,于是点了点头,走向外面,对妖舟说:“浅止要见先生。”
妖舟感慨道:“浅止是个好孩子啊。”
肖亲王见妖舟面色稚嫩,行为却如此老道,说得话更是这般老成持重,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说了声:“浅止伤口痛,若先生有止痛的办法,还请施展一二。”抱了抱拳,顶着浮肿的脸,大步离开。
屋里,肖浅止打发了自己的贴身小厮。
屋外,妖舟走进屋内,看着肖浅止,慢慢走到床边,坐在了曾为太医准备的椅子上,垂眸看着他。
肖浅止露出歉意的笑,说:“将先生牵扯进来,是学生的错。”
妖舟回道:“确实是你的错。”
肖浅止微微一怔。
妖舟转而一笑,说:“经历即所得,别人口中的人心险恶,若非亲身经历,听起来都是故事。唯有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何为事故。”
肖浅止目露疑惑之色,问:“先生此言,何意?”
妖舟说:“你以为是何意,便是何意。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是非多错,不都是自己理解出来的嘛。”微微一顿,换了话题,“肖亲王说,你疼痛难忍,问我有没有方法。”
肖浅止的睫毛轻轻一颤,说:“着实痛得厉害。”
妖舟道:“有一物,可止痛,却容易上瘾,你可要用?”
肖浅止问:“何为上瘾?”
妖舟回道:“离不开,躲不了,时刻想着。”
肖浅止问:“可是如学生对先生这般?”
妖舟无语,暗道:“老娘在和你谈正事儿,你却想方设法带歪楼,着实有些不厚道啊!”
妖舟面无表情地回道:“若还是这种生死不堪的经历,你还是不要这般惦记我,但凡命没那么硬的,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肖浅止眸光清澈,十分虚弱地说:“先生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学生听不懂。”
妖舟顿觉,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她自认为眼光不错,看肖浅止还算精准。原本她想挑拨肖浅止和肖遥的关系,让二人对着干。没想到,事情发展太快,肖遥直接被干死了。她怀疑,这是肖浅止所为。经过这番试探,肖浅止却滴水不漏。只不过偶尔蹦跶出了一两句话,令人浮想联翩。
妖舟决定改变一下策略,于是笑了笑,说:“你说的话,我也听着迷糊。果然,都是伤了元气的。”
肖浅止没有回应,看眼神却是认可妖舟的话。
妖舟问:“你家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不见你二哥回来?”
肖浅止的眼睛渐渐闭上,含糊地回道:“二哥帮父亲处理一些私事,至今没有消息,父亲也十分担心。”
妖舟见他要睡觉,便说:“你休息吧,我回书院……”
肖浅止张开眼睛,喊了声:“先生。”
妖舟看向肖浅止。
肖浅止伸出手,抓住妖舟的手。他的手指冰凉,显然失血过多。他说:“先生再陪学生一会儿吧。唯有先生在身边,学生才会觉得安心……”
肖浅止这话不假。最近发生的事儿,让他如履薄冰,唯恐一步踏入深渊,再也上不了岸。幸而,妖舟如他所期待的那般,总是站在岸上,等他拼命游向她。
看见她,他才能心安。
妖舟捏了捏肖浅止的手,然后抓着他的手,轻轻放回到被子里,说:“再陪你聊会儿。你若困了,就睡一觉。若忍不住,就用些罂粟水。”
肖浅止乖巧地应了一声,半眯着眼睛,看着妖舟,说:“太医给了我一粒药丸,吃下后有些犯困,却又痛得睡不着。看着先生,伤口也就没那么痛了。”
妖舟笑了笑,自嘲道:“没想到,我还有止痛的作用。”
肖浅止继续道:“罂粟熬成水饮用,可以止痛吧?”
妖舟点头。
肖浅止看着妖舟,呢喃道:“那么好看的罂粟花,有奇效,却令人沉迷成痴。”这话,暗指妖舟。
妖舟回道:“世人都以为,越是颜色艳丽的东西,越是有毒。殊不知,那些看起来纯洁美好的东西,要起人命也绝不含糊。”后面这话,指的就是肖浅止。
肖浅止的睫毛抖了抖,露出一丝浅笑。他问:“为何先生笃定是我?”
妖舟回道:“时间、动机、位置,于你而言,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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