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完全意料之外的一幕在枕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震撼上演,身体已经被长剑锁死,少年除非能用超级巨大的力量将枕风逼退,不然就只能任由剑刃在他肩膀上一点点前进,最终将他彻底杀死。
少年突然扭转身体,与火焰和剑气激烈对抗的力量也在同一时间消散殆尽。长剑就这样扫清了所有障碍,锋利的剑刃顿时刺入骨骼,从肩膀上一线而下,硬生生把这条胳膊从身体上斩断,巨量的鲜血尽数喷溅在枕风身上。
断臂一剑将刚刚的情形彻底逆转,少年此刻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在枕风斩断胳膊的时候猛然挥剑。
喷涌而出的血液激发出了更加恐怖的血气之力,枕风极限转身,凭着比绝大部分人那一刹那更快的反应速度,立即将长剑甩到腰部,成为挡在脆弱ròu_tǐ前的一个薄薄的铁片。
枕风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无界宝库中的那个杀手,造成的伤害越大,他反而能获得越可怕的力量,他猛然间意识到了血气之力真正的恐怖之处——死战不休。
只要没能让他彻底灭亡,你将面临的就会是一个拥有无边力量的超级巨兽。
“咚!”
两柄长剑再次撞在一起,猩红剑刃正中长剑中央,霎时间枕风仿佛听到了钢铁碎裂的声音,他第一时间想收回武器,哪怕让他用身体接下这一剑。
但他事实上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无可匹敌的力量瞬间便将他那薄弱的防御完全瓦解,血气之力像一头发疯了的楠苑野牛一样横冲直撞,将枕风冲得远远倒飞出去。
五脏六腑爆裂般的疼痛让枕风几乎瞬间昏厥,完全不知道自己事实上已经横跨了整个区域,最后重重撞到另一侧的石壁上。
人类的骨骼和千万年的岩石相比无异于鸡蛋撞石头,沉闷的撞击掩盖了一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最自然的物理冲击带来的伤害也最为直接,胸腔内的所有组织无一例外,全都被这场身体层面的恐怖冲击而震得紊乱无比。
热血上涌,枕风从三四米高石壁上摔了下来,狠狠吐出一口鲜血,硬生生的撞击瞬间便抽干了枕风所有力量,鲜血顺着口腔一路喷涌而出,枕风靠着墙壁晃晃悠悠的站直,稍微活动一下身体,鲜红的血液便又夺口而出,喷溅在眼前的地面上。
疼痛和虚弱让他无意在乎自己究竟断了多少根骨头,现在他想挪动一下都仿佛是在刀尖上走路,四肢和后背除了不断传来钻心疼痛之外,完全没有能力配合大脑下达的指令。
现在他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骨架更是像被人用挖矿的铁镐挨个敲碎,枕风感觉自己时刻处在彻底崩溃的边缘,但凡松一口气,整个身体直接就瘫成一小堆烂肉碎骨了。
枕风靠着岩壁大口喘气,后背流出的血液在岩壁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血迹。他看着远处的少年,那只胳膊像死去的蠕虫一般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几十?一两百?
他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兽人倒在了自己手中,倒在了这柄剑下。血腥味在鼻尖游走,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目光所及之处均是尸骨,黑暗和猩红连太阳的光辉都压上一头。
脸颊忍不住一阵抽搐,他看到了少年身体另一侧那个突兀的伤口,一条手臂就这样从肩膀上被砍了下来,鲜血直到现在还一直从那个巨大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枕风从未想象过这场战斗会如此惨烈,远处另一个自己也承受着被斩一臂的巨大痛苦。视线穿过场上弥散开来的半透明血雾,枕风能看到对方正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肩头喷出的血液在身后留下一道瘆人的血迹。
血液大量流失非但没让少年脸色变得惨白,反而双目更加猩红,瞳孔中散发出的血红光晕为整张脸都戴上了一片外人无法看清的血红面纱。
少年背后的翅膀虽未消失,却也急剧萎缩,变成了背后一对不起眼的装饰品。
他只是拽着剑柄,任由剑刃在地上被拖着一点点前进,每迈出一步仿佛都用尽了所有力气,像极了战场上唯一幸存下来的战士,在尸体和血泊中蠕动前行。
血腥味在两人持续不断的流血下愈加浓郁,枕风将视线转移回来,看着自己那双就像是从血池子里浸泡过一样的双手。血液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下,从手上汇聚成一点,而后跌落下去,与地面上的大家庭汇合。
他终于压制不住了,他也终于不想压制了。
从某种角度说,他自己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手里那柄长剑上已经沾满了很多条生命,已经很多次经历过鲜血和死亡的洗礼。换句话说,自己本身就是恶魔。
少年还在从另一侧一步一瘸地走过来,鞋子和土地摩擦,产生阵阵沙沙轻语。
击败敌人,战斗的本质其实只有这四个字。
枕风好像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少年说的那句话,力量没有好坏之分,却有强弱之差。
‘只有意志不坚定的人,才能被某种力量掌控’
‘血气之力也许真的可以帮我,获得胜利,或者说,让我活下来’
枕风完全分不清这些断断续续的低语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意识,原来即使十几年来被灵魂定义为禁忌之术,在死亡面前也会发生逆转。
少年刚刚那一剑充满杀意,事实上,从血羽绽放的那一刻,枕风就隐约感觉到对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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