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和尚马伯庸,本乃赤峰人士,在北京上的大学,专业是新闻传播,毕业后得以留京,进入一家跨国企业搞文.info他在地球上的人生经历总体而言比张禄要顺畅得多了,资产也接近张禄的十倍,只不过没有自己的房子,在东北四环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
口袋地球世界连摄三个地球人,不但都是中国人,而且摄取地点还都在北京――魏文成倒是在天津被摄走的,但京、津两地联系向来紧密,也瞧不出太大差异来吧。为什么会这样呢?根据这些“地球余孽”的揣测,大概存在以下三种可能性:
一,纯出巧合,入口才一直都在京、津附近晃悠。不过把万事都推为巧合,这是一种很犯懒且不负责任的猜想。
二,因为北京是首都,而天津……大概是被当成了北京的某个郊县吧……
三,因为北京人口最多,所以入口才会在其附近形成,终究在人口聚集处筛选样本会比较方便,否则若然入口出现在什么偏远山区,估计几百里内总共才几千几万人,就不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啦。至于天津,不过少许偏差而已,再说了,也还不能证明魏文成就是天津人,而不是从北京跑过去旅游玩耍的。
刨掉魏文成暂且不论,三名“地球余孽”倒也不全是北京人。张禄可以算是北京土著,三无是新入了籍,至于魏强,他还没有北京户口呢,只是一个北漂而已。
倘若仔细考究这三人的共同处,大概只包括以下两点:一,父母双亡,也没有比较熟络、常来常往的亲戚;二,尚未娶妻,就连现任女友都没有,遑论儿女了。说白了,他们都是孤单、寂寞之人,没有太深的社会羁绊。
当然啦,京、津地区类似的年轻人车载斗量、满坑满谷,最终选择了他们三人,应该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因素存在,比方说:个性、三观、社会层级、知识水平,以及――是否接触过某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既不是纯然的唯物论者,却也并非什么宗教信徒。在这些内在因素方面,张禄确实觉得自己和两位前辈有很多共同语言,否则也不会那么快便熟络起来吧。
他和三无在下了火车之后,果然不再去挤地铁,却选择了出租车,但也确如他所预料的,早高峰时期到处堵车,车行时常有若龟爬,结果等在雍和宫附近下车的时候,瞧瞧手机,都已经九点半啦――很明显这会儿张禄的本体早已经穿越了,或者起码从雍和宫附近消失了。
无奈之下,张禄只得暂且把三无领回了自己家,才到门口,就听见隔壁大爷的声音:“钥匙还没找到?我说你最好换把锁吧,免得有贼上门。”
张禄手里钥匙才刚抵近门锁,闻听此言,不禁愣住了,随即转过头去,有些胆战心惊地询问三无:“你说,这屋里会不会还有一个我?”
三无貌似早就有所猜想,竟然朝着张禄微微一笑:“那敢情好啊,咱们可以利用这种机制很快创造出成千上万个你来,然后直接组支军团就上天去,先灭颛顼,再灭龙族!”
张禄一瞪眼:“别开玩笑!我可不想见着另一个自己!”
三无说你来都来了,难道就此闪人不成么?屋里面还有没有另一个张禄,开门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么?大不了――“我站在你这一边,咱俩一起把另外一个你给灭了。”
张禄苦笑道:“我可也不想杀死另一个自己……”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拧开了门锁,推门进去一瞧,空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存在。
他不禁紧锁起了双眉:“不对啊……隔壁大爷既然那么说,也就意味着他不久前才刚见到过上次的我,给了我钥匙,那么理论上那个我应该正在屋子里……我上回进屋之后就打开电脑,折腾到快下午了才出去……”
目光移向台式机,不禁又是一愣――屏幕闪亮,电脑是开着的。
三无问他:“你一次都没有离开过?没去上过厕所?”
张禄摇摇头,随即一把扯开抽屉――“零钱和储蓄卡都不见了,上次我是离开的时候才揣走的……”
三无笑一笑:“那就对啦。”
“什么对啦?”
三无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老实不客气就往沙发上一歪,还抽过一把凳子来架腿,然后伸手揉着下巴,斟酌着词句向张禄解释:“这说明相同的时空内,不允许两样完全相同的事物存在,你只要一靠近,那么上一条时间线中的自己,也包括钱啊,卡啊什么的,就立刻被从世界中抹除掉了。我相信你若再去买手机,肯定你兜里这一枚,以及相关的手机卡号,也会发现已经全都不在了。”
“什么意思?”张禄不禁骇然道:“这是谁干的?那位上古大能么?”
三无摇头:“不不不,应该只是时空的自然规律所导致的,也就是说――相关悖论并不会发生,不会出现两个或者更多的你。”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么?既然不可能存在两个相同个体,咱们也就不可能看到自己飞升时候的样子!”
三无还是摇头:“那也未必――因为飞升前的你并不是现在的你,你的生命形态已经彻底改变了,可以被认作是不同的两个个体。”
张禄颓然坐倒:“这都是你的猜想是吧……”
“确实是猜想,但应该很接近事实,要不我怎么想当神秘博士了呢?”三无得意地笑笑,“时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同世界之间的时间不但流速不同,而且往往不能逐一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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