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载着守着玉棺的楚风。
陆明歧开着一辆黑色豪车,走在最前。
车上,戴着白花。
楚风下了灵车,以巨力,小心将灵车中的玉棺缓缓移到车外地上。
陆明歧等人,先后下车。
从最后一辆货车上,将那些纸钱元宝,纸扎花圈之物,小心拿下,分门别类整齐放好。
冬天的雾气很浓,此时又是在野外山间,更是隔着数米,便看不真切前方情形。
陆明歧三人将东西陆续摆好放下,却看到前方浓雾中的楚风,站在玉棺旁,正在做着什么事情一般,但却让人看不太真切。
“吾妻莫离,今日出殡。吾以鬼针,借八方鬼神之力,送一程幽冥路……”
七枚龙针,归位左腕龙镯。
楚风取下鬼针,刺入眉心,滴落眉心精血。
以血为引,画咒为阵。
阴风渐起,浓雾之中,鬼影重重。
被浓雾打湿弯软的纸扎纸人,渐渐动了,变的直立起来。原本惨白怵人的白纸脸庞,此刻线条柔和。原本红的刺目的嘴唇腮红,此时妖艳血红,有些诡异。
纸人,软软晃晃,在浓雾之中,站了起来,摇晃不稳的移步,向玉棺而行。
纸扎的轿子,像是被无形的线提起。在雾色中,似漂浮起来。
冬日的早晨,风凛冽的刮着。漫天的纸钱,被寒风刮舞,纷飞飘洒。
纸钱在浓雾中纷飞飘洒着,那座玉棺,缓缓自地上离开,飞至半空中。
纸钱飘洒落在玉棺上,落在一旁的荒野地上。
模糊的浓雾中,依稀看到一些人影。抬着玉棺,缓缓前行,渐渐远去。进了雾里,从模糊,至不见。
那影影绰绰在浓雾中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可一阵哀乐声,却在这山野浓雾中,隐隐传来。
陆明歧三人,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已经消失不见的纸扎纸钱等物,几疑身在梦中。
楚风和玉棺,消失无踪。
刚才堆放满地的纸钱纸扎元宝花圈之物,此时也没了踪影。
如果不是三辆空车在旁,如果不是几人熟识日久,陆明歧三人怀疑自己是否大梦一场……
远方,有山塌轰鸣巨响之声。
远方,似雷霆末世之声。
冬雷震震,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待寒冬过去,春日来时。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在附近生活的人们,方才察觉,远方的山,塌了。
附近城市中,还流传着冬日里那个异乡人的传说。
哪怕多年过去,物是人非。
游牧的人,还口口相传着,昔年,异乡人的故事。
那是有一年冬天,神山脚下的城镇,来了一个风尘落魄的异乡人。
那个身材瘦弱的男人,像个疯子一样,在城里买了一些凿玉工具,租了辆旧货车。迎着风雪寒冬,在年关家家户户都团圆之时,进了大山,上山开矿采玉。
那天,下着大雪。
那个男人,从山里,背出来四块奇玉。
每一块玉,都像棺材盖那么厚重大小。
是啊,那几块玉,真的像棺材板一样的厚度,一样的长宽……
那个异乡人,看着身材瘦瘦弱弱的,可就是一步一步背着那厚重的昆仑玉,在风雪中走出了深山老林,来到了城边。
当年,城里三伙大盗强人,拉帮结派,要抢了这异乡人的奇玉。
可是那一些,死了好些个人,伤者无数。三大帮的强人好手,全部折在里边。
可这件事呢,就好似从未发生一样。没人问起,也没人提起。
甚至是那些死了人的人家,都没有再声张闹事。
有人说,那四大块昆仑奇玉,被这异乡人卖了天价。
也有人说,这些奇玉,被上头的人弄走了。
还有人说,这四块像棺材板大小的奇玉,被那个奇怪的异乡人,真的做成了棺材……
那天,大雾。
有人看到,那个异乡人和他的三个朋友,开了三辆车。
一辆上千万的黑色豪车,气派无比。戴着白花,在前开路。
一辆黑长灵车,载着玉棺和那异乡人,出殡下葬。
一辆货车,拉着花圈纸钱,陪葬的纸扎纸人。
回来的时候,只有三辆车,三个人。
车上的玉棺,不见了。
车上那些陪葬的纸扎纸钱纸人,也不见了。
也就是起了大雾的那一天,远方的神山,塌了一座。
有人说,是那个异乡人,把山弄塌了。
以山为坟,埋了玉棺。
还有人说,是那个异乡人把玉矿的玉精挖走了。
玉精不在,山矿崩塌。
也有人说,是山神发怒,要惩罚那个挖了玉精的异乡人。
所以,山神把神山弄塌了,把那个异乡人还有已经做成玉棺的神玉,全部埋在山下……
那个异乡人是谁?
没人知道。
只知道那是个年轻的男人,瘦瘦弱弱。
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扛着奇玉,一路从深山走出。却能以一己之力,与三帮凶徒生死相斗。
那个玉棺中的人是谁?
那个棺中的人,好像是个女人。
好像是那个异乡人的妻子。
后来,那个异乡人去哪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异乡人最后去了哪里,甚至是他的三个朋友,都和他失去了联系。
有人推测,那个异乡人在本地杀了人,后来被本地那些寻仇的人们给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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