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表面异常光滑,骆阳平甚至能轻易看到自己的倒影,膝盖也远不像之前爬悬空软梯时那样疼。
一公里半的距离现在感觉完全不难熬,他也不担心会有机关,否则相信父亲刚才一定会告诉自己。
他那张相比于与母亲合影时多了许多皱纹的脸让骆阳平感到异常心痛,回到日本后的那些年,父亲都经历了些什么?
但他现在没工夫去细想,金属通道的尽头在面具夜视里渐渐显露出来,那说不清是什么,分辨不出外面是更亮还是暗淡,虽然离得还很远,骆阳平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掏出手机瞅了瞅,然后怔住,机子显示时间是六点五十一分,但这怎么可能,自己自踏上不尽之渊的这一边,到现在怎么会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骆阳平等了很久,也不见数字变成五十二,他明白手机的时间不走了,即使自己有准确的时间感,经过了先前的种种折腾,也无法再判断现在的确切钟点。
“见鬼!”他用中文骂了两个字,难不成四周的绿色金属有特殊磁场什么的,让手机停止了运作?
骆阳平把机子塞回口袋,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用它照明。前方的出口越来越近,可外头究竟是什么依旧无法判断,那不是黑暗,却也显示不了任何东西。
他想起了父亲之前的话,心里做好了思想准备,事情发展到现在,无论是什么都不会让他吓倒了。
然而当真的接近一千五百米的终点时,骆阳平还是感到了一阵不受控制的恐惧,直接来自于他灵魂深处最原始的直觉。
他的脸上越来越困惑,那个同样是正方形的出口外,既没有路也不是又一个深谷,而是弥漫着一种五颜六色的光芒,只不过并不鲜艳浓烈。
光芒朦胧和透明并存,骆阳平渐渐有了熟悉的感觉,这种光芒跟他见到父亲的那个梦里的一样!
他始终没有停下,终于爬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像之前池田重山那样盘腿坐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不晓得接下去该怎么办!
通道口外看不到任何可以延续脚步的东西,连一根简单的铁链都没有,骆阳平有个把腿伸出去踩一脚看看有何结果的念头,但又生怕腿出去再也回不来。
不管是多年前的父亲,还是先前不久的松本,显然都到达过这里,可是之后他们做了什么,还是就这样踏出去了?
骆阳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干脆将面具摘下,可是彩色的光并未消失,眼前的景象除了不再那样绿外并无变化,父亲说过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慌,但这种朦胧如幻的光芒远没到让人惊慌的程度,莫非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右手边的金属壁忽然“咯”的一声,有一个地方朝内缩了进去,很快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凹陷。
骆阳平盯着凹陷半晌,又一次说出了“吉婆索多”,然而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四个字明显和这凹陷没关系。
金属壁上也没再出现任何条纹,但他却突然明白了—这个长方形的尺寸,和木盒子的基本一致。
“小怪怪,我需要你平时住的盒子,可是已经没有了,你看怎么办?”他心里念叨,可是两分钟过去,什么回应都没有。
骆阳平叹了口气,他根本没法控制那小东西,于是大着胆子伸出两根手指往那凹陷里戳了戳,除了硬邦邦凉丝丝的金属表面什么都感觉不到。
“现在要怎样?”他无奈地问自己,早知道木盒不是普通古董,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启动这个机关的钥匙,松本那家伙带着藤原绫香显然就是用盒子通过了这里,可是自己两手空空该怎么办?
出口外无声无息静寂得可怕,然而这时光芒忽然变得绚烂起来,随后半空中出现了一个个…暂且说是点吧,接着这些点向四边扩展,最后变成了和金属通道一样的正方形,当然只是二维平面。
骆阳平脸上当然又布满了惊异,完全不懂这些飘浮类似画框的东西是什么。
正方形看上去有边,当中却又很空洞无内容,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其怪异的视感。
他瞅着这些东西几十秒,倏地明白了什么,拿出面具戴上,然后就如预料的,空洞的正方形内出现了画面。
画面里有人、有车、有建筑、有花木,人是各种肤色的人,建筑也来自不同的文化,感觉这些上下远近漂浮不定数不清有多少的正方形就像一个个播放纪录片的银幕。
可是骆阳平观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一张认识的面孔和一个熟悉的地方,但其中一个画面他有点印象。
这个画面其实很恐怖,大广场上,一个衣着华丽却面容憔悴的贵妇被押上断头台,锋利的刀光由上而下闪过,她的头颅落地,周遭围观的人群却雀跃欢呼!
骆阳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电影,但无论是贵妇还是围观的人群,清一色都是白人,穿的服装也不是现代的。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女人,那个法国大革命时期被处决的皇后,叫什么他记不清了,不会错的,应该就是她!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历史上的事啊!
骆阳平终于意识到了这些方框是什么,真的是某种回放过去…或许还有未来景象的屏幕。
如果是往常,他的确会吓得说不出话来,但有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经历后,他现在只惦记着两件事—拿玉续命和找回藤原绫香,所以这些播放着的画面,对他又有什么用呢?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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