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当然不是立体的,而浮现在盒盖上,那不是远古的恐龙,不是神话里的麒麟,也不是电影里的哥斯拉,那是一只这几种动物的…混合体!
它的线条轮廓在深褐色的盖子上呈现金光,不知道是怎么刻上去的,骆阳平只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仿佛这头怪兽会活过来一样。
池田龙夫,难道当年就是照着这个盒子画的草图?
这个念头一闪即灭,因为现在的骆阳平根本不可能去多想,他只是不明白,这个盒子究竟正在发生什么。
这时他听到墙那边一声叫,那是隔壁男邻居的声音,好像从睡梦中惊醒,“怎么这样热!”
原来真的不是幻觉,原来不止是自己热,骆阳平早已浑身大汗,却尽量像野边关照的不惊慌,这时这大个子给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在外面尽量走没有红绿灯的小路。
这真是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正开始喘粗气的骆阳平却没空去琢磨,因为他看见那只贴着盒盖的怪兽竟然渐渐升起,仿佛科幻电影里的全息图像一样到了半空中,然后快速向屋外飞去!
帘布和窗对它就像完全不存在,光影一下穿了出去,骆阳平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这根本彻底跳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一下瘫坐在了床上,瞅着旁边那个依旧发着光的神秘木盒,想伸手去触碰却又没那个胆量。
床单也早就炽热,就跟电熨斗刚烫过一般,骆阳平还穿着西裤,这时突然蹦起来三下五除二脱掉,只剩下一条内裤衩。
“美幸,不得了啦,你快来看!”还是那个邻居的叫声,骆阳平虽然对左邻右舍不太熟,但这个美幸他还记得,是男邻居的老婆,听叫喊的方位这男人无疑上了阳台。
骆阳平浑身一震,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朝楼下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楼下果然停着一辆冒着绿光的轿车,让他惊异的是,那个怪兽形的光影飘到车子上空,突然就化作一团绿色…也许是别的颜色,反正外面的东西在夜视下都绿悠悠。
那团东西像液体一样掉在了车顶上,然后顺着四周淌下去,“嗞嗞”声中整辆车马上开始像阳光下的雪堆一样软瘫,或者更精确地说,溶化。
有个明显是留守在车内的人拼命撞开变了形的车门想跑,却沾上了那种绿色,随后身体立刻开始扭曲萎缩,短短不到十秒就化作一滩血水!
“呀—”美幸的尖叫声响起,随之附近阳台门一扇扇被冲开,有人大声抱怨着出来,这排公寓的租户大多是上班族,半夜被怪事吵醒当然会恼怒,只不过抱怨很快被一声声惊呼取代。骆阳平猛咽了口唾沫,把窗帘合上。
“怎么办?”这话由公寓楼另一侧的楼梯传过来,很轻但骆阳平想听不到都不行,脚步声显示至少有三个人已快到二楼,这些人显然发现他没乖乖在楼下等着才上来。
“撤回”另一个男人说道,听口气应该是头头,骆阳平心里一抖,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脚步声立刻掉转头往下,阳台一侧那里却已人声鼎沸,骆阳平明白自己必须离开了,警察过不了多久就会到现场。
木盒的光芒终于渐渐消散,空气又变得冷起来,骆阳平从衣柜下方拿出一个大旅行袋,把柜子里挂着的衣物一件件扯下,能放多少就放多少,随后把那套西装包括皮鞋也塞了进去。
然后他把特意留在外面的连帽衫和牛仔裤穿上,戴上口罩和大墨镜,两样东西都被面具撑得紧紧的,骆阳平不想去看镜子,想也想得出有多滑稽。
可是他没有选择,他必须把自己打扮成时髦仔,尽管看上去可能不伦不类。
他将该拿的东西全部塞满兜儿,最后裹上了野边的大衣,大衣口袋很深,他一边放还有余热的木盒,另一边放进那根灯管。
时间已接近四点,有些在工厂上早班的人就快出门了,骆阳平从鞋架上拿了双运动鞋,上头也没有灰,但他顾不得这个,匆匆把鞋子穿好就去开门。
然而他又停住,忽然想起了什么,返身回到屋内,拉开一个底层的抽屉,把手伸进去摸索,最后抽出来一张照片,它还在。
骆阳平瞅着照片里左衣柔的笑容,心里一阵痛楚,这时远方已经有警笛声隐隐传来,他把照片塞进口袋,冲出卧室到外面,拎起地上的旅行袋就走了出去。
门在背后关上,骆阳平很清楚,他再也回不到这里来了。
一片雪花飘到了他竖起的衣领上,透过面具和墨镜看出去,整个天空的颜色让人恐惧,仿佛到了另一个星球上。
骆阳平忽然觉得好冷,却不是生理上的。
他一步步无声无息下了楼,在夜色里走出了这片区域。
离这里五百米外有一条小河,骆阳平走到桥上,掏出黑色手机中的一只看了看,对方并没气急败坏发短信过来,他如胜利者那样笑了笑,把手机和公寓钥匙一起扔了下去。
雪花越来越密集,上天保佑,漫天大雪是他最好的掩护,现在有一个地方必须先去。
三公里外是一个长途巴士站,站的背侧有一排公共储物箱,只要付给车站管理室一笔钱就可以年租。骆阳平环顾了下四周,绕过前边亮着灯却没有人的候车室,走到后面最旁边一个保险箱前,密码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箱子内有一本中国护照,在钱包信用卡驾照都落到池田慧子手中的情况下,这是他剩下的唯一证件。
护照旁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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