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我这副样子怎么去人多的地方?”骆阳平道,“警察会立刻把我当银行劫匪逮捕的,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的面具弄下来?”
“他们一定在面具内侧涂了东西,如果硬扯,说不定会把皮肤一起撕下来,这个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吉罗亚的语气变得极其冷淡。
“那么,即使安真父子还活着并被我找到,他们不肯交还东西怎么办?”骆阳平好像一下子啰嗦起来,“还有,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否则他们随便弄点玩意儿忽悠我又怎么办?”
吉罗亚道:“有了这个盒子,你不用担心会被骗,至于能不能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这又是你的问题。”
看样子她始终不肯说是什么东西,骆阳平觉得沮丧加无奈,刚才得知自己可以离开的一点小兴奋瞬间消失,他已经没兴趣去问这个木盒子的事,“我还有最后一点要问”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吉罗亚,生怕她突然暴怒,“你手下有那么多人,为…为什么非要让我去找安真?”
吉罗亚却似乎在凝视骆阳平,过了半晌,道:“我从来不会放弃让他们去找人,哪怕是来路不明的匿名电话提供的线索。”
骆阳平眼睛终于一亮:“你是说有人匿名告诉你们那艘游艇的事?”
“你不需要了解太多”吉罗亚道,“你只要知道,你有异于常人的听力,有快速自愈的能力,还有一个特殊的面具,然而最重要的,利用你体内的特殊元素,去感受具有相同元素的对方,这跟许多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是一样的。”
“但是你要记住,别试图为了不回来而去找那些人要解毒剂,别说他们不会给你,就算给了,听说服一次也只能延长三四个月的命,到时候又得再次服用。只要你成功把那件东西找回来交给我,我至少可以让你活上十年,也许更长,这是吉罗亚的承诺,也希望你别像安真那样辜负我。”
她的话刚完,骆阳平背后深沟里的火倏然就熄灭,“你可以走了,我会通知他们送你出山,安真父子都是社会名流,你可以轻松找到关于他们的信息…”
她说这段话的同时人已开始转身往平台后走去,跟着的当然还有那些人,远处为数不多亮着的灯一个接一个熄灭,四周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骆阳平握了握手里的木盒,感觉上没什么特别,他长出了一口气,任凭气流反弹回来,慢慢借着面具又启动的夜视功能,一步步踏上了那条还热着的窄道。
终于要离开这儿了,至于三个月内会不会回来这个鬼地方,再说吧,讲什么给十年寿命,还不如到时候找管长年限的病毒液给自己注射,天晓得会有什么后果…骆阳平边下石阶边胡乱想着,同时祈祷那个女巫一般的吉罗亚不要有远距离洞察别人内心的特异功能。
百余级台阶很快就到底,出口就在眼前,只不过他一踏出去,一块黑布就蒙了上来。
一切瞬间又变得像来时一样,骆阳平忽然明白为何这些人夜里都要给自己蒙黑布了,他们或许早就怀疑面具有问题。
只不过这次蒙布的不是小胡子菅泽,因为骆阳平听到的是野边的声音,“即使你不是浪速,也一样老实一点。”
原来他没有走远,“去哪儿,你要送我出这片区域么?”骆阳平问。
“少废话,快走!”他叫着又开始把骆阳平往前推,很快就上了车。
骆阳平判断出这和先前是同一辆吉普,也许一直就停在这里。“在我让你说话前,最好一个字都别啰嗦。”野边明显在旁边坐了下来,说明车里还有别人,“开车!”他没好气地下令,俨然成了一个头头。
骆阳平明白这人对吉罗亚放他走很不满,但只要能离开这里,他什么都可以忍,也必须忍。
吉普车非常颠簸,与来时显然不是同一条路,开了也远不止二十分钟,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渐渐平稳下来,骆阳平知道他们已经上了正常的大路。
原本漆黑的布又透进了光,然后整条黑布被摘了下来,骆阳平在面具内缓缓睁开双目,看到披着件大衣的野边手上竖握着一支小灯管放在他眼前。
“记住,从现在开始要一直把这支灯带在身边,离你这张臭脸的距离不能超过十米,它可以连续亮上一千五百个小时,如果你不想让它亮着,可以关掉,但必须把你这该死的面具撬下来,否则你看到什么,那些人也会看到什么。”野边说完把灯管强行塞进骆阳平手中,“可以开口了”。
骆阳平瞅着灯管,这当然和吉罗亚背后光幕里的是同一种,但远没那么炽烈。“告诉我,你们和那些人都隶属于组织,为什么水火不容?”
“你这混蛋知道得还不少呢!”野边捶了一下他的肩,“不瞒你说,组织远没有以前那样团结了,很多人相互间变得跟仇敌一样,你这小子是怎么跟组织扯上边的呢?”
“说来话长,我是被动的。”骆阳平叹了口气,“这里离千叶远不远,能不能送我回家?”
“千叶?”野边“哼”了一声,“那个小女人的地盘,难怪呢,你一定得罪了她吧?”
“只不过你回去干什么,不怕再被他们抓住?”他垂下手拍拍自己的皮靴,“我不知道吉罗亚萨麻为什么让你这个白痴去做那么重要的事,但我肯定她不想你很快又落到那些人手里。”
“客气点,我不是白痴。”骆阳平不客气地说,“我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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