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激动了半夜,萧绍棠更是得意洋洋,觉得他们的孩子定然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不然怎么能这么早就会动了?
白成欢虽然笑话萧绍棠一点都不知道自谦,但她心里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那样血脉相连的微妙感觉,有了做母亲的真切感受。
所以只要是对孩子好的劝诫,她都能够奉如圭臬。
李嬷嬷见皇后娘娘并没有因为她的直言相劝表现出不悦,心里最后一份担忧也尽去了。
只要主子明事理,她就愿意竭心尽力,肝脑涂地。
摇蕙和秋月她们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专心的照料着炉子里的芋头,气氛一时沉静了许多。
不多时,屋子里就散开了烤芋头的香甜气味。
烤好的芋头又香又烫,摇蕙先拣了烤的最好的那个,细细切成了小块儿,奉给白成欢,几人才开始瓜分剩下的。
一边看着的李嬷嬷和高嬷嬷,也一人得了几块儿,虽然还是板着脸,不过眼底也映出了几分笑意。
看着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在皇后娘娘面前如此放松,就可想而知皇后娘娘是个宽厚仁和的。
后宫能有这样一个主子,是所有宫人的福分,更是她们的福分。
屋子里正是一片和乐融融,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
高大的人影裹挟着寒风走到了内室门外挂着的夹棉锦帘外,才忽然停住了脚步。
“皇上……”
身后紧跟来的三喜差点儿刹不住撞上去。
萧绍棠回头看着他:
“朕等会儿再进去,不能把身上的寒气带进去。”
三喜恍然大悟,也连忙站好,转过身重新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内室里的人已经听到了动静,摇蕙匆匆走出来查看,见是皇帝,立刻行礼:
“皇上金安!”
白成欢听到了摇蕙问安的声音,不由得奇怪:
“皇上不是和父王在一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左右无事,回来看看你。”
萧绍棠也不好意思说又和自己的父亲赌气了,随口应了一声,又在帘子外面站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身上的寒气散干净了,才掀开帘子往里走。
三喜就要跟进去,萧绍棠却头也不回地道:
“不必进来,都下去吧!”
三喜连忙站住了,规规矩矩守在了外面,而原本簇拥在白成欢身边的人,也都明白皇上这是有话要和皇后娘娘说。
李嬷嬷和高嬷嬷连忙行礼告退,带着摇蕙阿花还有秋月秋雨一并退了下去。
芋头的香气萦绕在萧绍棠鼻端,笑意盈盈的女子斜靠在软榻上抱着一盘子芋头正吃得认真。
看见他进来,就伸手给他递了过来:
“我们刚刚烤的,你尝尝!”
只一颦一笑,萧绍棠一路上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和委屈,顿时都在她甜美的笑容里消散得一干二净。
萧绍棠接过了她手里的芋头,用银质的小牙签儿挑了一块儿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咽,咽下去之后,才眼神亮亮地夸赞她:
“不错!烤的真好吃,比我的手艺强!”
“你以前也烤过芋头吗?”白成欢很好奇。
萧绍棠眯着眼睛想起了曾经年少无忧的岁月:
“烤过啊,不过那时候没有这么多讲究,我们一群人出去踏青,背着大人在野地里挖个坑,烧上一堆火,烤得半生不熟就开始抢着吃……那会儿也不怕烫,就为一个开心……”
白成欢点点头:
“那时候的你,还是虢州的纨绔何七,想必是比现在要快乐许多。”
萧绍棠却眼神温柔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不,那时候虽然也快乐,但总带着一种不确定的迷茫……可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这种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是吗?”
这种像是告白一样的语气,虽然白成欢平日里时不时都会听到,但这会儿,她还是脸颊红红的,有些害羞。
“千真万确!”
萧绍棠一边强调,一边俯身下去,将侧脸贴在她的肚子上:
“今天孩子有没有闹腾你?昨夜你都没有睡好,午后正该好好睡会儿才是。”
“没有啊,他特别乖!”
白成欢由衷觉得,自己怀着的,一定是一个特别贴心的孩子。
“嗯,真是一个乖孩子……不过无论他乖不乖,从现在开始,我都要尽我所能,陪他长大,将一个父亲能给他的,全都给他……”
“如果是个皇子,我会亲自教他习武读书,如果是公主,那我会让她成为大齐最尊贵的公主……”
萧绍棠喃喃的说着,白成欢仔仔细细的听了一会儿,心中就豁然明白过来——他又是在秦王那边受了什么委屈吧?
她心中顿生无可奈何之感,看来父子亲情,一旦曾经断绝过,虽然有血脉相连,终究也是难以愈合如初。
夫妻二人在这厢喁喁私语,那边,秦王冒着严寒出了门。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一直跟在秦王身边的林语紧紧跟随在后。
秦王打马跨过长街:
“去见一个老朋友!”
自从皇帝突如其来的要整顿吏部和兵部,又连日称病罢朝以来,席太师府上的门槛都几乎被人踩断。
但是得以见到席太师的人,几乎没有。
耄耋之年的席太师没有如同他这个年岁的人一般,安逸的消磨着漫漫冬日,而是守在书房度过一日又一日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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