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当然不可能一直兼着教书,他是带一群士兵教师的。
毕竟原本的时空,就是师范大学毕业,后来教书也是在大学任教。
按说,小学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反差很大。
关键之处就在学生的自律程度。
学生的学习过程,是一个马拉松,越小就越不好教。
但那只是在另一个时空几十年后,就在巫山前世辞职那会儿,学校的学习风气还很浓厚。
学生一周只休息一天。然而,这唯一的一天,你很难在寝室里或者其他娱乐休闲场所,找到学生。他们大都在教室里,图书馆。
说白了,小学和大学的教育,就在于学生的自律性。
这里的教育,就是一张白纸。或许若干年后,这里的孩子不再把学习当成一回事。现在的孩子,每天在家里帮着干活,在学校里学习更是一丝不苟。
因此,放手让士兵们去给孩子们去启蒙,也没多大问题。
其实,在第一天教过之后,带过去的士兵,就已经在讲台上开始执教了。
当老师,最主要的是三字一话:粉笔字、毛笔字、钢笔字、普通话。
这是什么地方?是中南半岛。就是国内目前的师资力量也没多雄厚。
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这时期申江籍老师的笑话。
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在学校里都要学说普通话。把你们的小肚皮儿打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下面的学生茫然。
“同学们,请把你们的小肚皮儿打开,告诉老师,你们看到了什么?”老师提高了声音。
学生们还是无动于衷。
老师怒了,用教鞭敲着课桌:“同学们,告诉老师,你们的小肚皮儿上有些什么!”
这次,学生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老师,肚脐眼儿!”
据说,申江话里,书本的发音,和肚皮的发音相似。
这就说明了中国各地的方言很多,普通话到了一个地方,好多都和当地方言结合起来。
这冷笑话,也有贬低申江人的含义。
在中国,有两个地方的人有些自傲排外,一个是京师,另一个就是申江。
京师的人,一直都认为咱生活在皇城根儿下,和龙子龙孙都沾亲带故的,自然对外地人瞧不上眼。一群京师人聚集在一起,提劲打靶侃大山,纯正的京片子秒杀你。
申江人,从明清开始,申江作为长江的出海口,逐步发展起来。鸦片战争结束,申江也是通商口岸之一。特别是在建国后,当年的十里洋场到后来的中国经济中心,申江人自我优越感特强。他们瞧不起外地人,尤其看不上京师人,觉得我申江就是全国最好的地方。
不管各地的口音多么复杂,既然是刚刚占领过来的区域,自然要推广相对纯正的普通话。
诚然,部队里的普通话还是比较纯正的。你来自东北,我来自西南。我说家乡话你听不懂,你说家乡话我也懵圈。久而久之,当兵的人一般都能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巫山跟听了几堂课,觉得自己带的廖坤、胡利民、汪大学等十多个士兵,都能胜任学生的启蒙工作。当然也还有小瑕疵,粉笔字不够漂亮。
教材都是司令部一帮笔杆子熬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看上去像模像样。
旅部周围,也有不少农田。大家都对旅部的人熟悉了。看到巫山,都停下来打招呼。
这个时候的中南半岛北部,大有解放初期中国那种军民鱼水情的意味。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
看到巫山过来了,这位叫沙八坤的大爷,把正抽着的水烟递给巫山。
这个水烟袋,是竹子做的。
一个粗的楠竹筒,下面放水,中间部位有小孔,一根细竹管斜插进去。小主管的顶端,是一个小铜箍做的烟嘴。抽烟的时候,就把丝烟裹成卷烟一样放在烟嘴里。
在中国西南的少数民族地区,和这里个各个民族,都抽水烟。
有很多时候,民族的风俗必须要尊重。
譬如有苕数民族递给你水烟,就像藏族人给你斟的青稞酒、蒙古族人把自己喝过的牛皮酒壶递给你一样,如果不接过来,就是看不起他们。
我们的巫旅长接过水烟袋,熟练地吸了两口,再递回去。
沙八坤老人一直紧张地盯着,直到巫山的嘴里吐出烟圈,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稻谷刚扬过花,稻穗参差不齐。有的已经全部出来,还有的在母体里面鼓鼓囊囊的。
老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遇到那些稍微弯曲的稻株,他就停下来把壳剥开,露出里面白绿色的稻穗。看到稻株与稻株之间的蜘蛛网,也随手破坏掉。
这里的农民,四五十岁,看上去满脸皱纹。像沙八坤老人年过花甲,已经是长寿的了。
他的汉语,勉强能听懂,说出来就比较费劲了。
巫山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扬手和他道别。
旅部里面很热闹。
看到巫山进去,张好古满脸堆笑:“来来,老巫,京师给神龙派政委和副政委来了。”
他指着一位看上去很壮实的介绍说:“这就是神龙的政委常伟同志。”
又介绍另一位比较精瘦的:“这就是神龙的副政委武齐华同志。”
“哦?”巫山和他们热情地握着手:“欢迎你们。”
不知道是太敏感还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常伟对自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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